我走進旅館,
匆匆掃了一眼裡面的陳設。
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這個地方……
俗麗……
嚴格來說,我的評價可能有誤。
畢竟,我對這個新世界如此陌生,
而且我對它的瞭解也十分有限,
只接觸過最高層和最底層,
中間的層面一無所知。
但我不知道還能用什麼詞來形容這個地方,
牆壁刷成鮮豔的紅色,還裝飾著獸頭,
笨重的傢俱上鑲嵌著銀飾,
還有精緻的玻璃酒杯。
這個地方處處彰顯著昂貴,
但買這些東西的人卻毫無時尚品味。
所有的東西搭配在一起都極其不協調。
我留意著這些,
因為這能讓我對店主有很多瞭解……同時,
這也關係到我現在扮演的角色。
我裝模作樣地檢查著傢俱,
臉上露出鄙夷的神情,
彷彿這糟糕的時尚品味是對我的一種人身攻擊。
我張開嘴,又收起了表情。
我這麼一鬧,旅館裡的人都動了動身子。
旅館裡的人群比這裡的裝飾更加不協調,
穿著鮮豔絲綢衣服的商人——還有其他我叫不出名字的布料——坐在穿著皮甲和鎖子甲、面容粗獷的男人旁邊。
我一走進來,他們的談話就停了下來,
不動聲色地注意著我的到來。
他們確信我不是一個普通的訪客。
現在,他們要確認我是一個目標,
還是一個危險人物。
我漫不經心地向前走,
自信滿滿地站在吧檯前,
檢視那些瓶子。
我在下面的架子上只認出了很少幾種,
還是透過營地裡其他人的描述才認出來的,
他們通常在吹噓自己過去的成就時會提到這些。
從底層人那裡接受文化教育還真是麻煩。
不認識那些酒並不妨礙我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你們有什麼像樣的酒嗎?”我皺著眉頭,
誇張地問道,說話的聲音很輕。
我毫不懷疑那些感知力高的人能聽到我的話,
但這不是問題。
我希望他們聽到。
我只是不想讓人覺得我想引起別人的注意。
這招奏效了,
我注意到有幾個人更加仔細地看著我。
他們試圖掩飾,但飾得並不差,
只是我的感知力太高,
不會錯過這樣的事情。
有五個人特別引人注目,
他們觀察得很隱蔽,
讓人印象深刻。
可惜他們自認為的“隱蔽”反而讓我更容易注意到他們。
“當然有,先生。”酒保說著,
從吧檯下面拿出一瓶酒。
“我們有‘火焰之淚’,專為有品位的紳士準備,一杯只要二十德尼卡。”他馬上說道,
聲音剛好能讓其他顧客聽到,
同時已經倒了一杯。
我本以為酒保是看到我的表現後想趁機宰我一筆,
但我注意到他是在收到我其中一個更謹慎的觀察者的訊號後
才拿出這瓶酒的。
這是一個考驗。
幸運的是,這正是我所需要的。
“很好,給我一個乾淨的杯子。”我說著,拿出一個錢袋,
裡面大概有三百德尼卡,然後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