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容易就能聽清那邊的動靜。
很快那邊傳來凌亂的腳步聲,似乎是有人在匆匆忙忙的往河邊趕。
“快來人,有人落水了!快來人!救命啊,快來人……”
聽聲音,應該是宮女的哭喊聲,而那些凌亂的腳步聲,便應該是趕過去的巡邏的侍衛了。
那邊正好是沈聞卿剛才走過來的方向,他停下腳步往回望去,聽見這些動靜時,一瞬間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冒了出來。
白稷初可能還在那邊。
意識到可能是白稷初落水了,那一刻心裡沒由來的升起一絲恐懼。
雖然知道白稷初武功高強不大可能會走夜路掉河裡,但他還是毫不猶豫的轉身往回跑去。
腦子突然一片空白,沈聞卿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想什麼,只是一個勁的加快腳步往回跑。
好在他剛才走得很慢,這裡離河邊依舊很近,跑過去並用不了多少時間。
沈聞卿到的時候,河裡已經跳下去了不少侍衛在救人,站在岸邊一臉乾著急的太監和宮女也不少,但他依然能第一眼就精準捕捉到站在不遠處的一道熟悉的身影。
白稷初依舊穿著那一身黑色的長袍,烏黑的長髮用簡單的髮飾豎起來,身上沒有太多的配飾,整體的色調都是沉沉的黑色,背對著這邊站在岸邊時,像是要與夜色融為一體。
沈聞卿見狀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白稷初依舊背對著這邊看著河裡的情況,並不能看清他此時臉上是怎樣的神色。
沈聞卿就這樣快速的觀察了一下,在確定白稷初沒什麼異常後,這才終於放下了心。
他又抬腳慢慢的往前走了兩步,低聲喚道。
“白稷初?”
白稷初很快有了反應,似乎先是微微頓了一下,這才慢慢的轉頭看了過來。
這裡的光線有些暗,但可能是隔得不遠,沈聞卿很清晰的看見了他眸子裡一閃而過的驚訝與欣喜,隨後又很快被其他複雜的情緒掩蓋。
沈聞卿又往前走了一點,不放心的詢問著。
“怎麼走到這裡來了?沒事吧?”
“沒……”
白稷初下意識的想搖頭,但話還沒有說出口,手就突然被人拉住了。
“你受傷了?”
白稷初聞言一頓,垂眸就看見沈聞卿正微微皺著眉,垂眸認真的看著他的手背。
而他的手背上此時正橫著一條血印,像是被什麼劃破的一樣,傷口不深但有些長,微微浸出一點血跡。
這樣的傷口,在這樣的環境下並不容易被發現,在短暫的疼痛感消失後,就連白稷初自己都忘記了。
沈聞卿也不知道是怎麼看到的,此時垂眸觀察著他手上的傷口,臉色並不算好看。
白稷初很快反應過來,想要不動聲色的把手收回來。
“沒事,很快就好了。”
“別動!”
白稷初剛準備收手,就被沈聞卿更用力的握住了。
然後就見他拿出一塊乾淨的手帕,熟練的包紮起了傷口。
這也不知道是什麼劃的,現在就只能簡單的包紮一下,一會兒再去清理傷口和上藥。
白稷初見狀瞬間就不敢動了,伸著手任由沈聞卿包紮。
那邊的一群人依舊在著急的撈人,一時間並沒有注意到這邊。
沈聞卿也沒被周圍的噪音影響到,只是垂眸認真的包紮著。
等包紮得差不多了,那邊的人也撈上來了。
落水的似乎是個女子,旁邊的宮女用早就準備好的披風裹到了她身上,讓她不至於在這大冬天的被冷風吹死。
只是那女子顯然是受了驚嚇,一上岸就嚎啕大哭了起來。
沈聞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