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迷糊糊的回想起昨晚睡覺前的事情,再結合自己現在的症狀一看,很容易就想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合著他這不會是也感染瘟疫了吧?
之前瘟疫氾濫時,他天天到處跑,照顧所有人,甚至還不做防護措施接觸感染了的人那麼久,那樣都沒啥事,現在告訴他,他就昨天去隔離點幫了個忙,就感染瘟疫了?
這也太禿然了……
所以他還真就是那個打工人的命?之前所有人都感染了的時候,他好好的啥事沒有,負責照顧所有人。
現在所有人都好了,他才又感染了,這不是天選打工人是什麼?
不過好在現在已經有辦法治療瘟疫了,雖然這很難評,但至少他現在暫時是不會死的。
他是可以每天都想死,但他不能真的死。
更不能死得這麼沒意義……
而且要是擱最後就他一個人嘎了,那他豈不是嘎得很不是時候。
誰家好人能這麼倒黴啊?甚至嘎了都沒個伴……
沈聞卿捋完了一切,剛好感覺腦袋也沒有那麼昏了,於是就掙扎著準備起來。
只是剛準備動,就突然察覺到旁邊有人。
沈聞卿頓時一個激靈,下意識的轉頭,就看見了坐在床邊的白稷初。
此時白稷初正坐在床邊,背靠著床頭,看樣子並還沒有醒。
窗外的光線打進來,剛好照到他的臉上,模糊了臉部的輪廓,讓他看起來整個人都溫柔了不少。
沈聞卿就這樣一時間看走了神,猛地反應過來後,心裡想到的第一個問題就是。
他要是真感染了瘟疫,白稷初在這裡做什麼?不怕感染的嗎?
還什麼防護措施都不做,這人也這麼不怕死的嗎?
沈聞卿想到這裡,下意識的微微皺了皺眉,只是他還沒來得及細想,就又突然感覺自己手上似乎有什麼東西。
然後垂眸一看,就發現自己的手正被白稷初握著。
不對,嚴格來說,是他抓著白稷初的手不放。
抓得還挺緊……
難怪白稷初會靠在這裡睡覺,合著是他生病了睡覺不安分,半夜拉著人家不讓走。
意識到這一點後,沈聞卿頓時要被自己無語死了。
他生病就生病,這生病了抓著人家不讓走又是個什麼壞毛病?
白稷初本來就身體才剛好需要休息,現在倒好,好心來照顧他,還被迫在這裡坐著睡了一晚上。
這個天氣,也不知道會不會著涼……
沈聞卿想到這裡,頓時滿心都是愧疚和自責,抓著白稷初的手手指也無意識的微微動了一下。
察覺到他的動作,一邊原本在熟睡的白稷初立刻就醒了,被沈聞卿抓著的手也下意識的收緊,將他回握住。
白稷初醒得猝不及防,沈聞卿沒能有機會裝睡,於是兩人就這樣突然的四目相對上了。
但沈聞卿也並沒有來得及尷尬,白稷初見他醒了,趕緊邊自然的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邊一臉擔心的問道。
“怎麼樣?身體還有沒有哪裡感覺不舒服?”
“沒……沒有了……”
面對白稷初突如其來的觸碰,沈聞卿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頓時有些愣住了。
見他退燒了,白稷初倒是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沈聞卿見狀反應過來,又低聲問了一句。
“我這是怎麼了?”
“感染風寒了……”
白稷初耐心的解釋道:“昨天淋雨吹了風,這才會感染風寒半夜發熱,現在姜姑娘還在縣令府,一會兒她再來給你把脈開藥……要不要喝水?”
白稷初說話時語氣很溫柔,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