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一下,到了爸爸那裡,我們就可以洗腳了。”
這天晚上,沈牧又忙到半夜才休息,好不容易躺上床,卻怎麼也睡不著,柳煙凝應該是已經帶著阿寶出發了,他在基地又沒有地方打電話,又沒有時間去鎮上,也不知道他們到底來了沒有,如果沒有來還好,他們在家裡很安全,如果已經在路上了,柳煙凝雖然已經當媽了,但是畢竟涉世未深,估計以前也沒有這樣坐火車出過遠門,他真擔心他們在路上會遇到問題。
沈牧總擔心他們在路上會碰到什麼事情,到時候柳煙凝一個弱女子該怎麼應對呢,還有阿寶。
阿寶這麼聰明,應該不會讓媽媽吃虧吧?可阿寶只是個小孩子。沈牧心裡生出無數種猜想,擔心得一夜沒有安眠。
這一晚柳煙凝也沒有睡好,火車的臥鋪本來就很狹窄,她帶著阿寶睡,即使阿寶的個子小小的,也很擠,如果阿寶睡在另外一頭的話,那就不擠了,但是柳煙凝不敢,她擔心自己睡著了不知道,怕阿寶被人悄悄抱走,這個年代正是人販子最猖獗的年代。
柳煙凝一手摟著阿寶,閉著眼睛,耳朵裡傳來車輪轂撞擊鐵軌的聲音,在寂靜的平原中見顯得非常嘈雜,但柳煙凝的心卻很平靜,列車已經行駛了十多個小時了,她們娘倆離沈牧越來越近了。
在這規律的撞擊聲中,柳煙凝緩緩地睡了過去。
等再次睜眼醒來,車廂裡已經慢慢有了動靜,不少人拿著搪瓷牙缸臉帕去洗手檯洗漱,柳煙凝扭頭往裡看,阿寶早就已經醒了,媽媽的手放在了他的小肚子上,他不想吵醒媽媽,就一直忍著躺著沒動。
看著阿寶溼漉漉的黑葡萄一眼的眼睛,柳煙凝愛得親了親他的臉,“寶貝,什麼時候醒的?怎麼不叫媽媽。”
阿寶早上七點是要起床的,這是他長久以來習慣。
阿寶打了個哈欠,“有一會兒了媽媽,我們去洗臉吧。”
柳煙凝先帶著阿寶去簡單地洗了個漱,然後從行李袋中取出了秦姨烙的餅子,秦姨手藝很好,幹了也不顯得硬,泡著熱水吃。
老婆婆問柳煙凝,“你們是要去哪啊?”
老婆婆應該是東北人,口音夾著東北腔。
“去蘭城。”柳煙凝警惕地只說了大致的地方,這也不稀奇,這車上起碼一半的旅客都是前往蘭城的。
老婆婆哦了一聲,“去蘭城做什麼呀,那地方窮,能有頓面片子吃
() 就不錯了,一日三餐都是吃土豆,苦得很!”
柳煙凝沒回答,“是嗎。”
蘭城,她還真沒有去過,再苦能有多苦呢,她想。
只跟老婆婆說了幾句話,柳煙凝一回頭,阿寶就不見了。
她吃了一大驚,猛地站起來,頭重重地撞上中鋪的橫杆,痛得她眼冒金星,眩暈感差點讓她站不住,柳煙凝顧不得疼痛,驚得大聲呼喊起來,“阿寶,阿寶!你去哪裡了!”
老婆婆也連忙站起來,“剛剛還在這呢,這孩子上哪去了!”
柳煙凝奔到過道,焦急地左顧右盼,入目皆是陌生人,柳煙凝慌了神,聲音都開始打顫,“阿寶!阿寶!”
阿寶的小腦袋從視線盡頭冒了出來,柳煙凝看到他的那瞬間,狂跳的心臟被按了暫停鍵,看著阿寶蹲著搪瓷缸慢慢地走了過來。
“媽媽!”阿寶喊她。
柳煙凝急急地走過去,一把接過搪瓷缸,一把拉住阿寶的手,朝床位走。
一直將搪瓷缸放在了床位中間的小桌上,柳煙凝才重重地吐了一口氣,拉著阿寶坐在床上,伸手將他緊緊地摟在懷裡。
阿寶聽見媽媽的心臟跳得很快,咚咚作響。
老婆婆也鬆了口氣,看著搪瓷缸說道:“原來是去接水了啊,嚇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