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並未刻意觀察,但是這點距離依舊無法阻攔短刀的偵查能力,在聽到了流水聲消失之後,透過紙門帶出的光影,藥研藤四郎看得見那道被拉長的身影安安靜靜坐在房間之中。
不同於百鳥對時間沒有太大的把握,藥研藤四郎是真的注意到了時間的流逝。那道身影保持著一動不動宛如僵木一般的狀態停滯了快要半個小時。
之後,彷彿一聲錯覺般的嘆息,那道身影開始了休息。
藥研藤四郎安靜地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同樣沒有移動。若是對方要休息的話,他現在離開發出的動靜可能會驚醒對方。
卻沒想到這次不過五分鐘,那道身影就突然起身,拉開了門走了出來。
也出乎意料地和抬起眼的他對上。
藥研藤四郎作為第二部隊經常和鶴丸國永接觸,時不時會因為同伴的身份獲得對方另外的關注和“驚喜”體驗。若說這個本丸對鶴丸國永最瞭解的、除去第一部隊的成員以及鶴丸國永本身的舊識之外,那就是他們第二部隊的成員了。
更別提就在來到這裡之前,藥研藤四郎才和鶴丸國永見過一面。
也正因為如此,藥研藤四郎才那麼直觀地感受到對方和“他所認識的鶴丸國永”這振刀顯而易見的區別。
完全變換的髮色瞳色暫且不提,僅僅只是那雙赤色眼瞳眼中流露出的疲倦、就好像墓中之物的空寂安靜,都讓藥研藤四郎心中一驚。
對方剛剛洗過澡,雖然過去了一段時間,但是對方顯然沒有好好擦乾頭髮,導致髮尾雖然並不滴著水,但還是一縷一縷的貼在一起。就好像被打溼羽毛的鳥兒,翅膀沉重到無法再度起飛,失去了自由一般。
藥研藤四郎抓著醫藥箱的手不由地用力幾分,哪怕已經透過骨喰哥的轉述知道了大概,但真正看到熟悉的身影流露出那樣的神情,依舊讓藥研藤四郎產生了另外的更為沉重的心情。
正因為他熟悉鶴丸國永,所以才難以想象——對方會流露出這樣疲倦的神態的模樣。
他真正和鶴丸國永熟悉起來的契機,是在出陣的戰場上,一首巨大的輪船,當時第二部隊還在磨合,而那道純白的身影,在危機之中,從天而降,帶著驚嚇從絢爛的櫻花花瓣現身。
那是……極其難忘的場景。
哪怕情緒冷靜如藥研,那驚鴻一眼依舊在他心中留下深刻痕跡。
正是因為見過這樣的鶴丸國永,藥研藤四郎更難以接受眼前被打溼翅膀的白鶴。
只是當他開口為自己的行動找了理由後,對方就露出了他所熟悉的笑容,帶著惡作劇的色彩,笑吟吟進行了解釋。就像是總會不知覺搗亂、不願意好好站著被檢查的那隻鶴一樣。
黑色的鶴歪著頭笑著耍賴道:“處理得差不多了不信你看?”
月光落在那道身影之上藥研藤四郎不知道應當說什麼——他的確不是什麼善解人意、善於說話交流的性格。每振藥研藤四郎都會有些不同在這一振上格外明顯。
但這不會影響他的觀察能力作為戰場的刀劍藥研藤四郎更不會陌生血腥味對方剛好沒有穿那身層層疊疊的出陣衣裝反倒方便了藥研藤四郎進行檢查。
而他也的確在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對方手上的血色。
手掌之中的刀傷暫且不提但是虎口處的牙印並不像是五虎退那樣的孩童造成更像是成年人的作為。
鶴丸國永的手纖細修長算不得多麼寬大過於白皙的膚色也導致出現在上面的傷口會格外顯目。
藥研藤四郎沉默地處理完這個傷口也因著對方坐下的動作看到了完全無法忽視的、腳腕之上難掩惡意的痕跡。
環形的傷口像是更早之前留下的痕跡反倒是其中一條腿上新增的擦傷痕跡格外顯目就像是近期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