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溫度偏高的水,對著司徒齋的僵硬冰冷的身體就是一頓狂澆。
呵呵,司徒齋就像是那破冰而出的小魚,身體在一點點的恢復知覺。
但鼻子在這一冷一熱的強烈對流下,變得非常難受。
當媽媽用浴巾給他擦好身體,換了一聲新衣服,放在床-上的時候,他便聽見媽媽對著電話裡,哭著說:“司徒傲,不好了,不好了,兒子發燒了,怎麼辦啊,我現在好害怕,你能快點過來看看嗎?司徒傲,我好害怕啊!司徒傲。”
司徒齋昏昏沉沉,腦袋非常難受,一點也睡不著。迷迷濛濛中,看見了媽媽可怕的臉,又看見媽媽對著他笑。
他很害怕,全身一片滾燙,迷迷糊糊等了很久,爸爸來了,爸爸終於來了。
司徒齋非常喜歡爸爸,爸爸很寵愛他,會給他買各種各樣的玩具,會對他笑,會給他買很多的零食,買新衣服,會陪他玩,會對他笑。
當然,他不敢把這件事告訴爸爸。
媽媽警告過他,他要是敢把這件事情告訴爸爸,就會把他送到孤兒院,讓他永遠也見不到爸爸媽媽、
司徒齋很害怕。
他不想被送進孤兒院,沒有爸爸媽媽。
所以,他乖乖的躺在爸爸懷裡,什麼話也不說。
獨孤劍南奇怪的看著這像是陷入沉思,並且都有些眼淚彎彎的孩子,又問了一遍:“司徒齋小朋友,你是什麼時間開始難受的?!”
司徒齋覺得自己縮在爸爸懷裡,被爸爸抱著,就沒那麼不舒服了。
抿抿唇,拉回自己的思緒,悶悶的出聲應:“是下午開始不舒服的。”
“突然發燒的嗎?”
“恩!”司徒齋點頭。
獨孤劍南翻了這孩子的病例,發現這孩子前面有不少這樣的發燒診斷記錄。
上面都寫著生理發燒。
應該不是病理性的,於是,便看著滿目慈愛的司徒傲道:“生理發燒,發燒的時間有點長,我的建議是馬上打抗生素,如果發現及時,其實可以出退燒藥,但現在估計不行了。”
司徒傲聞聲,忙下決定道:“那好,就打抗生素吧,再燒下去,我害怕會燒成肺炎。”
“行,也不給你開病房了,你讓孩子躺這床-上吧,我出去配藥。”獨孤劍南起身,邁著步子去了配藥房。
司徒傲抱起司徒齋,將他放在床-上,坐下來,攥著他的小手,滿目慈愛的道:“司徒齋,不要害怕,你這是生病了,肯定很難受爸爸知道,爸爸在這裡陪著你,哪裡也不去,司徒齋已經是個小男子漢了,一定能挺過去的,爸爸陪著你,你不要怕。”
看著兒子難受,司徒傲心裡更加的難受。
他不愛尤佳人,對她半分感情都沒有,但他很愛這個孩子。
可能是從小就生在單親家庭,從來沒見過父親,也沒有享受過父愛的緣故,他就格外心疼沒父親的孩子。
更何況,這還是自己的親骨頭。
他不想讓司徒齋變成第二個可憐的自己,讓他享受不到父親的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