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意與波瀾，卻也拿不出什麼樣的好態度。

對上淡漠的目光，沈清幽心頭一顫。

那是一種疏遠與嫌惡的神色。

事實上，沈清幽也自覺無地自容，沒有臉面再多糾纏。

可如果說要放棄，她更是萬般糾結，難以割捨。

“終究是自己造下的孽....”

良久，沈清幽輕嘆一口氣，咬了咬牙，追隨楊清流的氣息跟了下去。

.................

東流峰大殿，

楊清流自空中落下，來到一棵桑樹前。

正值初秋，永珍更新，山峰上下都飄著金黃，陽光透過樹梢，映著暖光。

世間萬物都帶上了淡淡淒涼，唯有這一株古桑樹，還保持著翠綠，不曾隨季節凋零。

“喲，老夥計，好久不見。”

少年輕笑，朝著桑樹揮手。

自被放逐後，他就不曾見過對方了，依稀記得兒時，炎炎夏日，他總喜愛躲在這裡乘涼。

彼時，東流峰空空蕩蕩，而今的大殿便是沈清幽的閉關地。

對方修行時，楊清流進不去，可是夏天真的熱到不行，他也未曾修行到寒暑不侵的境界，故此厚著臉皮請沈清幽用神通，拔起一株桑樹。

起初，他只是想乘涼用。

但久而久之，便適應了這一地方。

哪怕後來修為高深，也習慣在樹底下打坐與悟道，昇華自己。

“嘩啦！”

同一時刻，古樹搖曳，霎時間龍鳳呈祥，各種古獸圖騰映照而出，異象橫空，皆在拜服，朝著少年行禮。

這是桑樹在“打招呼”。

它雖有部分靈性，卻不完整，故此不通人言，更無真靈神魂，無法如常人那樣溝通。

“天吶，這是什麼情況？”

“古樹發威，我宗門要出現一株大藥了？”

太一宗弟子嚥了口唾沫，抬頭望向天穹，先是怔然，而後皆是大喜。

他們大都是這些年才進門的弟子。

早就聽說過有該宗門有一株將成靈的桑樹。

只是入門多年，卻遲遲不見動靜，他們一度認為那僅是一則傳聞，沒有事實依據。

未曾想，今日那株桑樹真的發威了，迸發滔天異象，驚異所有人。

“咦？樹下好像站著一個人！”

“是生人面孔。”

“莫非是覬覦神物之人？快些去通報長老！”

有些弟子眼尖，看見了站在樹下的楊清流，眉頭豎了起來，在大吼，自身則要上前阻攔。

那是太一宗崛起的希望。

不說桑樹成靈後，其桑葉的諸多妙用，就是本身也足夠超凡。

給予一些時間，或許可以比肩超脫者，甚至一些半仙級別的存在！

只是，還未等他們上前。

破風聲響起，一道紅色倩影疾馳而來，徑直撲入楊清流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