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晚緩緩扭頭看去,很突兀地笑了,眼底猛地蓄滿了淚水。
裴承心疼地看著時晚,“晚晚。”
“你閉嘴!你閉嘴!!”時晚崩潰大喊。
裴冽像是瞬間被刺激到,扭頭厲聲對時晚大吼道:“你才給我閉嘴!!”
裴承微閉了雙眼,冷聲緩緩道:“裴冽,再被我發現你找時晚的麻煩,我連你也不會放過。”
“哥!!”裴冽崩潰大喊。
時晚沒有理會兩人,緩緩朝劇組方向走去,特地遠離了裴承,繞行著走。
裴承扭頭看她,柔聲叫她:“晚晚。”
聲音裡帶著不言而喻的懇求。
時晚沒有回答,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恨裴家,恨他們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能視別人的生命如草芥。
恨裴承,明知道她不是戰南衣,還是下了毒手。
恨自己,多管閒事,不然她不會遇到裴承。
恨自己,聖母心,不然江逸風也不會有能力對付自己。
恨自己,自以為是,不然也不會輕易被毛玉珍和江逸風算計。
時晚一路緩緩走著,她想找一個地方休息,可酒店在半山腰,而且還沒有她的房間。
時晚的手機響起,她沒有理會,一直走著,只想找一個封閉的地方,好好的發洩一下委屈。
手機鈴聲響了很久,終於消停。
她身後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她扭頭看去的同時,條件反射瑟縮了一下,她以為裴冽還不願意放過她,她能看出,裴冽剛才的樣子是想要她的命,至於怎麼要,為什麼要把她帶走,她一無所知。
或許是裴承有方法,他既然能讓她重生,肯定就能奪回他賜予她的一切。
時晚看到是房車司機,眼裡的驚恐卻還未褪去。
裴承在遠處看在眼裡,一陣心疼。
房車司機把自己的手機遞到時晚面前。
時晚看了一眼,知道是戰旭來電。
她沒有接過,又轉身走著。
房車司機又把手機放在耳邊,“她不接。”
“那你跟著,我調人過來。”戰旭的聲音冷冽。
“好。”
時晚又走了很久很久,突然,她聲音乾澀無力道:“我想休息。”
房車司機微怔,試探著問:“那我背您?”
時晚緩緩搖頭:“你離我遠一點,我走不動了。”
房車司機不懂。
時晚在原地突然蹲了下來,“你去把房車開過來,我想休息。”
“可……”
房車司機扭頭,便看到裴承不知道什麼時候緩緩跟在他們的身後。
“我守著,你去吧!”裴承說。
時晚渾身一僵,突然有些釋然地笑了,其實該滿足了,除了戰旭和陸知夏的事還沒解決,她重生這兩個月的時間就救出了三個人,公司也逐步進入正軌,傅均也願意走出來學習公司業務。
其實她該滿足了。
房車司機見時晚沒有反對,轉身跑了起來。
裴承緩緩滑動輪椅,在她面前停下。
時晚不願見他,把頭埋進膝蓋。
裴承靜靜看著她的腦袋,以及被血浸溼的長髮,再次輕喚了一聲:“晚晚。”
時晚無意識地搖著頭,她不知道為什麼要搖頭,也不知道這個搖頭代表了什麼意思。
她只想裴承閉嘴。
又想裴承放過她。
既然給了她兩年的時間,為什麼現在要收回了?
就因為她對他冷言冷語嗎?
可是,她控制不住啊!她的命運在裴冽十八歲生日那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