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晚在車庫裡騎上傅均的摩托車,這輛車是傅均二十歲的生日禮物,在傅均名下,他們就算想賣也賣不了。
也由於這輛摩托車價值接近千萬,他們也捨不得當廢品賣了,都這麼多年了,這輛車還是和新的一樣,看樣子是有人在好好打理。
時晚時速接近兩百前往裴承的住處。
她之所以騎摩托是因為這個時間段多個地段都會塞車。
從時家出發到裴承住處只花了二十分鐘,門鈴響起的時候,裴承微怔,沒想到時晚來的這麼快。
隨即,他又聽到摩托車的引擎聲,他唇角微揚,雙手撐著輪椅扶手,用力支撐起身體,然後直直倒在了地上。
時晚摁了一會兒門鈴,又敲了很久的門,裡面都沒有動靜,她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又上了摩托車。
一陣轟鳴,一聲巨響,裴承的木門被撞出了一個窟窿。
時晚和車進入了裴承破舊的別墅,架好車就狂奔進屋。
明亮的月光下,一襲白衣面朝地摔在地上,毫無生氣。
時晚跑過去,摸他的體溫,還有,又去試探他的鼻息,還有。
鬆了口氣。
她費力搬動裴承的身體,雖然他已經很瘦弱了,可畢竟是一米八幾的大個子,還是有些重量的。
沒搬動。
“哥!裴承哥!”她一邊搖晃他的身體,一邊叫他。
時晚糾結了片刻,狐疑道:“我是不是該先叫救護車?”
她話音落,裴承彷彿終於有了意識般,低聲喃喃:“晚晚?”
時晚鬆了口氣,扶他坐起:“你怎麼搞的?是暈倒了?還是睡著了?”
裴承的笑很無奈,虧她能想到他是睡著,這也拜戰旭所賜吧!
裴承的長髮遮住了他的臉,他低垂著腦袋,低聲說:“沒事,經常這樣,不礙事。”
時晚心裡一陣酸楚,做了個深呼吸,說:“我先扶你起來吧!地上太涼。”
裴承沒有說話。
時晚忍著心疼,坐起身扶他。
兩人合力,終於讓裴承坐回了輪椅,時晚靠在他輪椅旁坐下,陷入深思。
不知道過了多久,裴承柔聲道:“晚晚回去吧,這裡沒有暖氣,晚上很冷,你會受不了。”
時晚抬頭看他,“那你不冷嗎?”
裴承輕輕搖頭,“習慣了,從小就這樣,早就習慣了。”
時晚眼眶發熱,咬牙切齒著說:“裴冽那個混蛋!”
“不怪他,是家裡人不讓他管我。”
時晚不甘地問:“為什麼?你明明就比裴冽聰明一千倍一萬倍!為什麼你現在……”
她是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優秀的裴承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就像她上一世剛回國那會兒,她也無法想到她居然連一個江逸風都對付不了,最後死的那麼悽慘。
人生,真是世事無常。
裴承輕輕做了個深呼吸,緩緩道:“現在我只是個廢人罷了。”
“你不是廢人!”時晚氣憤道。
像是有感同身受的無助。
上一世她在好萊塢發展順利,雖然是龍套,但演技得到了認可,一個知名導演都邀她去當下一部大製作的女主,她就認為自己事業有成了,覺得自己無敵了,所以區區一個江逸風她根本就沒放在眼裡。
可後來江逸風是怎麼形容她的?一個廢物而已。
他對他的朋友說:她以前都是借戰旭的名字在唬人,實際上她一點本事都沒有。不然你看看她現在什麼樣?被我圈養著,除了給我跑跑腿,她什麼都不會,一個廢物而已。
她當時聽到這句話時,如被雷劈,可她當時只是自我安慰著嘲笑江逸風的愚蠢,她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