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的早上,顏洛曼拿上證件出門。
剛走到停車場,一個身影突然衝了出來,她剛看清來人的臉,她就被人狠狠扇倒在地。
“賤人!”
薛彬義已經從曾經的表面光鮮變成了現在滿臉鬍子拉碴的頹廢樣子。
此刻的他像極了外面的流浪漢。
薛彬義緩緩走到顏洛曼跟前,居高臨下看著她:“以為我只敢在晚上出現?”
他陰冷地笑著,此刻眼裡是狠毒,與曾經想上顏洛曼時的色意不同,此刻是殺意。
顏洛曼掙扎著,可此刻有些腿軟,竟一時爬不起來。
薛彬義冷笑著,“當初把我送進去的時候,你就該想到會有這一天。”
他蹲下身,用手狠狠拍了顏洛曼的臉。
這是顏洛曼第二次感受到絕望的恐怖,第一次也是來自這個人。
上一次她所幸正在和劉佳念通電話。
而這一次……
她看了眼遠處的包包,剛才被扇耳光的時候,包包也飛出去了。
手機鈴聲在這個時候響起。
薛彬義像是受到了刺激似的,又狠狠給了顏洛曼一巴掌,冷笑著說:“你接啊!再讓別人來救你啊!”
他話音落,便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還來不及反應,便被人飛身踢了老遠。
顏洛曼驚魂未定。
來人扶起她:“您沒事吧?”
顏洛曼愣了愣,按理說正常人不會在這種時候用敬語,更何況還是一個救了她命的人。
但她也沒多想,連連道謝:“謝謝您,謝謝您!”
身材高大的男人愣了愣:“我剛報警了,一會兒我送他去警局,你要不要先去醫院看看有沒有傷到哪裡?”
顏洛曼搖頭,只是臉頰傳來火辣辣的痛。
“我一起去。”她眼神堅定地說。
其實她想趁有人還能控制薛彬義的時候,狠狠地把薛彬義往死裡打。
可如果那樣的話,就會定義為互毆了,無法將薛彬義繩之以法。
身材高大的男人微怔。
那邊薛彬義已經緩過來了,可能是怕他們真把他送警局,竟爬起身就跑了。
顏洛曼見狀,“快追!”
她立刻跑了起來。
男人也跑了起來。
他跑在她前面一點的位置,不知道他是不是蠢,但完全影響到了顏洛曼的速度。
漸漸地,薛彬義的身影越來越遠,直到沒希望追到了。
顏洛曼停下了腳步,有些埋怨男人擋著她的道路了,可對方又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也不好抱怨什麼,便再次道謝後,上了車。
她拿出包包裡的手機,上面是傅斯年來電。
她撥了過去。
“到哪兒了?”傅斯年問。
“發生了一點事,我馬上出發。”
“不急。”
“你稍微等等。”
顏洛曼掛了電話。
臉上好像越來越疼,兩巴掌都是同一邊,此刻她竟然變態地想,要是薛彬義分開扇兩邊臉,她也不用擔心被人看出來了。
到了民政局,她停好車,放下了頭髮,將一邊臉遮住。
她不想讓傅斯年知道她被打的事,怕他以為她是個弱雞,早上剛出門就被人給揍了。
下了車,她沒看到傅斯年的人。
打電話過去,傅斯年沒接。
還興這麼放鴿子的?
還故意給她打個電話確認她要來,然後放她鴿子?
今天也不是愚人節啊!
顏洛曼過了幾分鐘,又給傅斯年撥去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