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餘一日已經搬走了。
可顏洛曼不知道,餘一日是剛才連夜搬走的。
顏洛曼沒有用房間裡的浴室,而是在外面的浴室裡洗了很久,又泡了很久。
洗完澡,她感覺自己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拼命地呼吸著,像是有了求生欲一般,瘋狂地吸收著水分和氧氣。
傅斯年把浴巾和睡衣給她掛在門上,並敲了敲門。
她穿好睡衣,走了出來。
外賣已經到了,是蘇天浴那家養生餐廳做的飯菜。
準確說是一碗粥和一盤青菜。
“這麼多天沒吃東西,只能吃這些。”傅斯年解釋只有這麼點東西的原因。
她應了一聲,埋頭吃東西。
可就如傅斯年說的,這麼多天沒吃東西,她早已沒了胃口,沒吃多少就飽了。
感覺再吃下去就會吐出來。
可她不想讓傅斯年看出端倪,硬塞著。
傅斯年抓住了她的手腕,“吃不下就不吃了。”
顏洛曼微顫著,不是害怕,是在憋著情緒。
傅斯年察覺到她有話想說,聲音異常輕柔地問:“想說什麼?”
“我明天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是不離,那這輩子都別想離了。”
她淡淡的語氣裡帶著咬牙切齒。
傅斯年微怔。
她掙脫他的手,從地毯上站起來,腳步堅定地走回主臥。
主臥那些雜物已經不見了,看來是傅斯年趁她洗澡的時候收拾了,她眼眶微紅,鑽進了被窩。
客廳裡,良久,傅斯年無聲地笑了。
彷彿覺得很好笑似的,他停下了片刻,又笑了。
或許打死他都沒想到會從她口中聽到這句話。
明明是他一直在給她機會。
過了很久,傅斯年起身,回了主臥。
她側躺在床上,聽呼吸是沒有睡著。
他躺在她身側,關了燈。
今天沒有拉窗簾,外面昏暗的路燈照了進來。
“傅斯年,你可以喜歡女人嗎?”她低聲喃喃問。
傅斯年笑意很濃,“也不是不可以。”
“那你可能會喜歡上我嗎?”
沉默許久後,傅斯年淡淡說:“你可能承受不了我的喜歡。”
她輕笑一聲,“你這拒絕的理由還真的有點水平。”
夜裡,她不知不覺又睡進了他懷裡。
這一次,他知道她是故意的。
他也沒推開。
她比之前瘦了很多,沒有軟軟糯糯的感覺,更多是骨頭鎘得他有點疼。
正當她快要昏昏欲睡的時候,顏媽媽打來電話。
顏洛曼翻身坐起,開啟了燈,接起電話。
“錢籌夠了,你們什麼時候放人?”
顏媽媽的聲音都有些沙啞了。
顏洛曼眼眶又紅了,她知道顏媽媽愛她,這個世界上最愛她的人就是顏媽媽,可顏媽媽卻不安於現狀,準確說,她想要的不僅是自己感覺幸福,而是想讓更多人也覺得她是幸福的。
所以她聽不得別人說她幸福裡的一丁點瑕疵。
“媽,我安全。”
顏媽媽愣了一瞬,突然放聲哭了出來,是安心的表現。
顏爸爸拿過手機,問:“你真的安全嗎?你老闆沒對你做什麼吧?那些人也沒對你做什麼吧?”
顏爸爸很難得一次性問這麼多問題。
“沒有。”
“我們馬上把錢轉到你的賬戶上,讓你老闆趕緊放你回來休息。”
“好,我今天想回自己家。”
“你會不會害怕?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