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洛曼走回房間，手機鈴聲在這個時候響起，顏媽媽來電。

顏洛曼沒有關門，而是拿著手機進了衛生間。

接通電話。

顏媽媽興奮的聲音傳來：“曼曼啊！我和你爸爸訂了明天的機票，你也該和斯年商量商量了，看看訂什麼時候的機票回來？”

顏洛曼捂著電話做了個深呼吸，輕咳一聲清嗓，扯起嘴角，聲音輕快道：“傅斯年最近事情很多，應該不會有空回我們家過年。”

電話那邊立刻沉默了下來。

顏洛曼的笑容有些僵硬。

片刻後，顏媽媽沉著聲問：“又和斯年吵架了？”

顏洛曼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情緒稍有點問題，顏媽媽都能感覺得到。

她會聲音輕快地說這句話？

她哪怕沉著聲音說這句話，顏媽媽都不會覺得稀奇。

顏洛曼的笑容徹底消失，癟了癟嘴角，又說：“嗯，所以他不會跟我回去過年了。”

顏媽媽火氣瞬間上來：“一想也知道是你的錯，我去和斯年說！”

“媽！”顏洛曼並沒叫住顏媽媽掛電話的動作。

很快，傅斯年的手機鈴聲在客廳響起。

顏洛曼走出衛生間，侷促不安地坐在床邊，緊緊攥著手機，她怕傅斯年告訴顏媽媽離婚的事，她怕安寧莎不合時宜地發出聲音。

都快過年了，就讓她爸媽過一個舒心的年吧！

她正祈禱著，傅斯年拿著手機走了進來，並關上了房門。

顏洛曼渾身僵硬著，不敢看他，也不知道該不該出去。

傅斯年走到他睡覺的那邊床邊，坐下。

顏洛曼因為床身的微動而渾身一顫。

他點了支菸，接起電話。

“媽。”他聲音平淡。

但顏洛曼還是感到了呼吸一窒，她的感官在這一刻清晰無比。

“斯年啊！曼曼是不是又亂髮脾氣了？”顏媽媽的聲音是試探地討好。

傅斯年吸了口煙，淡淡道：“沒有。”

顏媽媽被傅斯年平淡的聲音怵到，不自覺嚥了咽口水，又試探著問：“那斯年今年有空和曼曼一起回家過年嗎？外婆他們都特別想見見你呢！”

傅斯年輕咳了一聲，語氣柔和了不少：“對不起，我最近事情有點多，您幫我跟外婆他們道個歉吧！”

顏媽媽一陣難過，又問：“一天時間都不可以嗎？來回的機票媽來報，斯年，你就騰一天的時間給媽媽，外婆小姨大姨都想見你。”

顏媽媽的聲音竟有些卑微。

傅斯年又深深吸了口煙：“抱歉，媽，我現在有點忙，就不說了。”

傅斯年掛了電話。

很快，顏洛曼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還是顏媽媽來電。

她站起身，拿了件外套，拿起車鑰匙，出了門。

到了地下停車場，手機鈴聲一直不斷，她在車子的中央扶手拿出摩托車的鑰匙，又在後備箱拿出頭盔。

剛騎上機車，傅斯年的身影出現，他一臉冷色朝她疾步走來，抽出了機車的鑰匙，淡淡對她說：“你喝酒了。”

顏洛曼愣愣的，好像忘了自己喝了一罐啤酒的事實。

她愣了好幾秒，想用笑來嘲諷自己的失神，又怕自己的表情稍微有點變化就會忍不住哭出來。

她無聲下了車，又無聲取下頭盔。

最後，她走進電梯。

傅斯年站在她身旁。

她摁了一樓。

傅斯年摁了十六樓。

她目光呆滯地看著十六的數字，電梯很快在一樓開啟了門，她走了出去。

她清晰地沒有聽到另外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