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成功翻出後門後,傅斯年牽著她一路狂奔。
她在他側後方,看著他的側臉不要命地奔跑著。
他臉上是她沒有看到過的恣意笑容,像是個放蕩不羈的少年。
突然,她跑岔了,不協調的腳步讓她單膝跪地,儘管傅斯年反應很快,拽起她,她的膝蓋還是受傷了。
她無聲掙脫開他的手,在地上坐下,檢視自己的傷口。
膝蓋處的褲子已經破了。
膝蓋處已經破了皮,帶著血。
其實不嚴重,其實這種痛感也可以忍受,可她哭了。
也不知道在哭什麼,哭她的害怕?又或者是哭她怎麼會喜歡上這麼個瘋子?
傅斯年在她面前蹲了下來,臉上恣意的笑容沒了,此刻的他神情凝重地檢視著她的傷口。
他抓起她的腳踝,左右上下動了動,確定骨頭沒有受傷後,放下了她的腳。
他這才露出笑意,好笑地看著她,“摔一跤就哭成這樣?”
她無聲地流著淚。
他抬手為她輕柔抹去淚水。
不抹還好,這一抹,她哭出了聲,像是情緒突然爆發了似的。
傅斯年笑著,問:“想把他們都引來嗎?”
她的哭聲戛然而止。
傅斯年笑意漸濃:“哭什麼?這次我沒欺負你吧?”
這還叫沒欺負?
他對欺負的概念有誤吧?
她看著他,由於剛剛哭得很猛,此刻一抽一抽的,哽咽著問:“傅斯年,到底哪個是你?”
傅斯年微怔,笑著反問:“你喜歡哪一個?”
顏洛曼與他對視,彷彿想要把他看透。
傅斯年眼神沒有閃躲,臉上有戲謔的笑意,眼裡卻像是有星河在流動,很溫柔的錯覺。
她看不懂他,他像是有人格分裂一樣。
顏洛曼放棄了,單手撐地準備起身。
他卻傾身向她,單手抱著她的後腦勺,雙唇準確覆蓋。
她驚得後仰身體。
他卻沒有給她退出的機會,既溫柔又霸道地肆無忌憚。
良久,他放開了她,她被迫與他額頭抵額頭。
他在笑,問:“怎麼不學了?”
她不敢在他發瘋時嘴硬了,因為他是真的瘋,而她是假的。
等不到她的回答,他又吻了上來,是侵佔,是久旱逢甘霖般的飢渴,彷彿他此刻不接這個吻就會死掉一般。
他貪婪地想要從她身上得到活下去的養料。
顏洛曼靜靜看著他,眼角莫名再次有淚滑落,她閉上了雙眼,嘗試著回應他。
傅斯年頓了頓,嘴角在揚起,吻也在漸漸變得溫柔,輕柔婉轉。
她小心翼翼,試探著,試圖去到他的領地。
傅斯年笑著鬆開了她。
顏洛曼睜開了雙眼,看到了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也看到了他還未恢復清醒的迷離眼神。
此刻的他像是迷路的小孩,很是迷茫。
他輕撫著她的臉頰,“既然害怕,為什麼還要迎合?”
她被問住。
“我心疼。”她說出了自己的理由,知道這個想法很瘋狂,可她控制不住。
他是個瘋子,可他也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