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海是純粹的精神領域。
再長的時間,也可以用【一念之間】來形容。
換句話說,鍾黎哪怕在這裡經歷億萬次死亡,外界的時間也未必會過去幾刻鐘。
但陷入心魔中的鐘黎根本不會察覺。
只當每次都是身臨其境,回到了大船上那段時間。
每一次都是“新生”。
每一次都是為了彌補當時自戕的悔。
誓要重來一次,把白止觀斬殺在手,以報仇雪恨。
根本無解。
風淺淺與鍾黎認識時間很短,哪怕在他失憶的那段時間裡,渾渾噩噩像個傻小子,風淺淺依然能感覺到鍾黎“秀外慧中”,不似看起來一般傻里傻氣。
“他這樣的聰明人怎麼會讓自己陷入這等境地?”
風淺淺一次次看下去,越看越心驚。
鍾黎之能,已經完全超越她想象力的極限。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根本不敢相信,那個在綺夢閣被女子圍住的男子會有如此通天徹地的神通。
即便如此。
那白止觀更是匪夷所思。
簡直就是……
道。
對。
就是徹徹底底的道之化身。
說他是老天都不為過。
風淺淺不由得懷疑起來:“白止觀強是一定的,甚至連白玉京都大方承認。”
“但是,強也一定有一個限度。”
“怎會無敵成這樣?”
無數次大戰中,鍾黎手中施展的神通已經不下於千萬種。
甚至連【諧音共振】之道,都能信手拈來,甚至威力遠勝自己億萬倍。
但白止觀就如同亙古不滅的豐碑。
在那裡一站,就是山之絕巔。
蚍蜉撼樹。
這是風淺淺的觀後感。
“小色鬼是真有那麼厲害,還是這只是他識海中的想象?”
“等等……”
“想象?”
風淺淺忽然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要點,但是這個念頭轉瞬即逝,再回想起來,卻無影無蹤,抓都抓不住。
“不行,我想再多也沒用!”
“這是鍾黎的心魔,我在此處就如同夢幻泡影,根本無法參與其中。”
“必須要想辦法把他喚醒!”
經歷過千萬次相同畫面地上演,風淺淺逐漸感同身受。
也對鍾黎地認識更加清晰。
“叫他小色鬼,卻是有些不妥當。”
“他若真有此般通天之能,定然不落入此等局面。”
“可見是他遭受背叛,又執於那名叫阿酥女子的身死,才會一次又一次地身死。”
“他是全天下最為至情至性之人!”
風淺淺心情複雜,一面欣喜自己鐘意之人竟是如此與眾不同。
一面隱隱泛酸——他痴心之人竟然不是我。
阿酥比自己漂亮嗎?
難道是她神通非凡?
或者是,她更能拿捏小色鬼的心?
風淺淺念頭眾多,可無一有解,畢竟她根本不認識那名叫阿酥的女子。
“呼……風淺淺,你在想什麼……當務之急是快喚醒那個小色鬼!”
風淺淺真靈迴歸本身,看著鍾黎眉頭緊鎖的臉,思索起來。
“天地萬物莫歸於弦。”
“他能沉入心魔,說白了是他體內絃音不和諧,攪亂了道之天地。”
“我若能續上他兩竅之間的那些崩解之弦,或許就能把他拉出來。”
“可是……這要如何才能做到?”
天地有竅,一竅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