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床“咯吱咯吱”的聲音越來越大,鍾黎甚至都要懷疑是不是下一刻就會散架,變成一堆爛木頭。
鍾黎絞盡腦汁,前世所學傾囊而出,各種騷話變著法的說個不停。
一開始女子還稍稍配合,不過隨著鍾黎越來越離譜,終於緊緊咬著牙關,不再應聲。
反而眼角含著淚,死死地盯著鍾黎,連哼都不哼一下。
如果眼睛能殺人,想必鍾黎早就死了一萬次。
鍾黎也是無語,這倆人不是要抓人嗎,這還聽上癮了!
終於門外那倆人開口了:
“沒聲了。”
“沒聽說嗎,酉時就開始,這都將近四個時辰了,鐵人也叫不動了。”
“鐵杵磨成針。”
“嘿嘿,老段,你語不驚人死不休啊,走吧走吧沒什麼聽頭。”
有風掠過衣襟的聲響,二人施展輕功,終於離開。
鍾黎長長舒了一口氣。
就算是在山上跟師姐玩耍的時候,也沒有這麼累過!
畢竟只有自己在動……
而且女子本就受了傷,全力反抗,鍾黎也不好運氣相抵。
如此下來,竟比練功還要累!
女子腦後的簪子脫落在床,凌亂頭髮鋪散開來,她閉著雙眼,臉色煞白煞白,毫無血色。長長的睫毛一抖一抖,伴隨著兩道淚痕,彷彿雨後被打落在地的殘花,充滿了破碎的美感。
或許是悶在被子裡的原因,她的額頭和頸上都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水汽蒸騰,帶起絲絲香氣,狹小的空間裡曖昧又旖旎。
終於。
她緩緩睜開雙眼,一下就看到鍾黎充滿力量的肌肉線條。
那如裸露在泥土之外的樹根般凸起的鎖骨,那堅毅的下頜……
啊,要死……
這時,鍾黎猛地掀開被子,一個翻身跳落在地,叉著腰玩味地看著依舊一動不動的女子說道:
“我又沒點你的穴,你還躺著作甚?莫不是……意猶未盡?”
“你……!我殺了你!”
女子手一扣,多出一枚銅錢,同時奮力撐起,用盡全身力氣將銅錢向鍾黎腦瓜子擲去。
卻因為受了傷,又被制了丹田,渾身上下懶洋洋地使不上力,摔倒在榻。
而那枚銅錢力有未逮,輕飄飄地掉在鍾黎腳下。
鍾黎彎腰撿起銅錢,在女子面前甩了一甩:
“謝女俠賞賜,咱們兩清了!”
隨後吹了吹上面的灰塵,揣入囊中。
“無恥!”
女子掙扎地爬起,卻發現由於腰帶被扯,自己的外袍向兩邊散開,鮮紅的肚兜暴露在空氣之中。
而正好鍾黎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頓時又想起剛才那一幕,頓時出口罵道。
“此話怎講?”鍾黎搖搖晃晃又坐回床邊,
“若不是我仗義相助,女俠此刻已經落入那二人手中。倒是你,明知道情勢危急,還偏偏默不作聲,莫不是真當那二人是傻子不成?”
女子本想出言反駁,卻思來想去覺得對方說得有理。
“我當然知道要演戲,但是你!”女子咬了咬嘴唇:“你就是藉此機會,輕薄於我!”
“天地良心!”鍾黎大呼冤枉:
“我這一指,無論點你‘神藏’‘天府’‘氣戶’‘雲門’‘膻中’……你今晚都難逃失身之命!明知道是做戲,你就不能好好配合一下?”
女子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無恥小賊!”
“方才還面色慼慼地求我幫忙,抓你的人一走轉頭就罵我無恥,當真是過河拆橋!”
“狗賊待我傷勢好轉,定要你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