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羌蕪看著已經死了的暮川，打心底浮現出了一股恐懼。

她不應該殺了暮川的，她為什麼要殺了暮川？

在暮川斷了氣的同時，一股巨大的悲傷席捲她的五臟六腑。

痛的羌蕪都站不起來。

“暮川.......”

她纖細的身子匍匐在地上，像是一條被曬臭了的魚乾。

“不是我，這不是我叫的，怎麼會是這樣。”

只有一隻手的羌蕪捂著自己的嘴，以為這樣就不會再叫出那個人的名字。

可下一秒，那隻手拿起了尖刃，直接挑斷了暮炎的鎖鏈，“走，去找你阿爹。”

這聲音明顯和剛剛的妖豔的聲調不同，帶著一股親切和慈愛。

暮炎驚疑不定地看著眼前的羌蕪，他想跑到阿爺的身邊，卻被羌蕪阻止，“快去，暮炎，阿奶的時間不多了，這是我和你阿爺唯一能為你們做的了。”

“你是霜若阿奶？”

霜若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囑咐他：“嗯，去吧，告訴你阿爹阿孃，祭壇一共有兩處，第一處就是這蛟龍島，我會幫你們毀掉這裡。還有一處需要你們自己去尋找了。找到他們立刻離開這裡。”

霜若正要點頭，她的臉蛋立刻扭曲，“你這隻該死的老鼠，竟然在我的身體裡潛伏了這麼久！”

霜若下一秒奪回了身體：“是麒麟負鼠，我們天生就會裝死，你說得倒也不錯。”

感受著暮川的獸晶在她身體裡被她吸收，霜若痛的無法呼吸，可也是這樣的劇痛才重新將她喚醒，“這是我的身體，你才是小偷，現在你給我閉嘴，我要你親眼看著，這一切，通通消失。”

“那你呢？你會死嗎？”

暮炎捏緊了拳頭，眼眸猩紅，艱難道：“你和阿爺在什麼時候做的這個決定？”

他瞬間明白了，眼前的羌蕪現在似乎又變成了霜若阿奶。

“暮炎，很抱歉，我的時間不多了，在你阿爺獸晶被消化完之後，身體的控制權會被這個鮫人奪走，所以讓我再為你們做點什麼，好嗎？”

霜若用僅剩的那隻手輕輕抱住了暮炎。

暮炎淚流滿面，為什麼剛剛見面就要分別，他們甚至都沒有見過阿爹，

“可是阿爹怎麼辦，他還沒見過你們，他很想你們。”

“暮炎，你要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我們也有，那就是你們，你能告訴你阿爹嗎，其實我們都很想他。他阿爹也是，阿川跟我說過他多想將一身的本事都教給崽崽，可是我們沒有辦法。”

暮炎的心好痛，他不捨得放開眼前的阿奶，雖然只是第一次見，可他真的很難過。

黎蘇潛入關押暮寒的那處地牢，堅固的石頭幾乎和當年在萬獸城的一模一樣。

如今的黎蘇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個菜鳥。

她的土系異能，在這石頭上開個洞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黎蘇推開了石頭洞，鑽了進去，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暮寒。

他的眼神呆愣，空洞的睜開，像是一具沒有生命力的玩偶。

“暮小蛟，你醒醒。”

黎蘇探查了周圍並沒有什麼異常，一把抱住暮寒，就想帶他離開。

可是暮寒像是失了魂一樣，根本沒有反應。

“他中了羌蕪的歌聲，失了魂，想要救他，除了聽到解開失魂的歌聲，就是喝鮫人的心頭血。”

黎蘇看著從石門門口進來的人，是那個叫阿禾的島主。

“你會這麼好心救我們。”

阿禾臉色慘白的笑了笑，“這一切我們都不想的，可是沒有辦法，我這腿，羌蕪都是為了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