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嚴振作為見證人,不止按了手印,還蓋了官印。
這就意味著,即便嚴大人任期屆滿離開青徽,這份契約在官府這裡,仍是有效。
柳依依拿著一份契約,突然間覺得自己壓力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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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陵
往西走,距離青徽一日車程之地,是一座可以媲美安臨的繁華的大城。
名曰齊陵。
鬧市中心一家裝飾豪華的客棧內,在頂層的一間房裡,兩個中年男子正在屋內。
一人身形魁梧,正透過半開的木窗,看著鬧市中人頭攢動的景象。
另一人則恭敬站在他身後。
“你說,周昆那個沒用的,被那個丫頭抓住了?”聲音平穩,聽不出喜怒。
“是。”身後之人彎著腰。
“那個丫頭倒是沒什麼,只是她身邊有高手護著。”
身形魁梧之人並沒有立即說話。
他右手大拇指上,佩戴著色澤質地絕佳的玉扳指,輕輕地敲了敲窗沿。
不一會,輕輕笑出聲。
“那幾人太貪了,鄧錢通一死,他家那個小崽子頂什麼用,就算他們不做什麼,時間一長,鄧錢通的家業還不是被他們瓜分殆盡。”
身後之人連連說是,又道。
“王老爺他們,可能是擔心那個丫頭不容易對付吧,這才使了這麼陰損的一招。”
“哼,一個丫頭能翻出什麼浪花。
“讓我們的人仔細盯著,不要輕舉妄動。”
“是。”
直到身後之人離開屋子,魁梧男子仍是維持著同樣的姿勢。
只是,眼中已經染上一絲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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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東宮
幾日前,裴銘已經奏請皇上,自請擔任監察御史一職。
以他的判斷,皇上不會不同意。
只是這公文遲遲沒有下來,他不免有些詫異。
今日找趙玄謹,正是因為此事。
兩人在趙玄謹的書房見面。
“子岑不用擔心,父皇對你這一舉動很滿意。”
舒服的翰林院不待,反而要去地方攢經驗。
裴銘這樣上進,皇上自然樂見其成。
“那為何遲遲不見公文?”
趙玄謹食指輕輕敲擊桌面,眉頭輕蹙。
“父皇,許是因為不知道派你去哪裡,這才沒有發出公文吧。”
“願聞其詳。”
趙玄謹從成堆的公文裡找出一封奏摺,遞給裴銘。
“就算你今日不來找我,我也要找你進宮。
“這封摺子,是青徽縣令前幾日上奏的,你先看看。”
青徽這個地方,裴銘沒什麼印象。
半晌。
語氣了然。
“嚴振這人我聽過,上屆探花郎,只知道他是少師的得意門生,卻不知他在一個小縣城當了縣令。”
趙玄謹抿唇輕笑。
“他跟你一樣,想在地方做些成績,兩年前也是少師極力舉薦,他才能坐上縣令之位。”
從探花郎直接到六品縣令,若不是有些後臺,這等好事也輪不到嚴振。
裴銘將奏摺還給趙玄謹。
“皇上將這摺子給你,是想讓你探探我的口風?”
“不錯,若是嚴振說的是屬實,三十二年前就有一樁被當地官員錯判的冤案慘案。
“你知道當年滇寧的縣令,是誰嗎?”
趙玄謹神情有些凝重。
“是如今的工部侍郎,柯重進。”
裴銘立即反應過來。
“那不是榮親王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