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婦人見知府夫人神色越來越不對勁,心裡立即生出不好的預感。
卓然早已吩咐夥計搬來一張椅子。
“萱兒,你今日來做什麼?潑人茶水,還要掌人家的嘴!”
知府夫人剛坐好,就一臉怒色質問年輕婦人。
“不是的, 夫人您聽我說,是……”
“不是的?”
知府夫人絲毫不留情面打斷她。
“你的意思是,朱夫人冤枉你了不成!”
朱夫人面露嘲諷看著年輕婦人。
“在場這麼多人都瞧得清清楚楚,我還能空口白牙亂說話?隨便找人問問,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
“我可以證明朱夫人沒有冤枉她!”
“我也能證明!”
“這位夫人從進來這雲鶴齋開始,態度極為囂張,還說通判大人是她的父親,耀武揚威的很呢!”
知府夫人聽了眾人的話,怒氣更甚。
“你好威風啊!”
“夫……夫人,我沒有。”
知府夫人沒有再看她,忽地換了一副慈眉善目的神色看向柳依依。
柳依依也算看出來了。
宗言將這裡發生的事告訴墨良,墨良肯定會稟告裴銘。
裴銘的身份雖然不凡,但在安臨老百姓眼中,自然是他們的父母官張知府的面子更大。
只是今日這事吧,也實在輪不到一個知府來處理,於是就讓他的夫人過來。
現在這情形,知府夫人出面,確實更合適。
柳依依慢慢走到張夫人身前,福了福身子。
“小女子見過夫人。”
張夫人瞧著面前神色無波的女子,心道不愧是小公爺看上的人。
不卑不亢,模樣雖有些嬌媚,但依她看來,這姑娘絕對是個正派女子。
張夫人將人扶起,笑道。
“今日這事既然讓我遇上了,我就不會不管,否則若是讓外人知道,我安臨境內有這種隨意打罵他人的狂妄之人,豈不是給我安臨丟臉。”
“小女子謝過夫人。”
有知府夫人坐鎮,年輕婦人和她身邊的人哪裡還敢放肆。
元宵看大夫花了二兩銀子,還是跟大夫賒的。
知府夫人讓年輕婦人拿出了五十兩給元宵。
又當著店鋪裡這麼多人的面,讓她給元宵道歉。
年輕婦人縱然有千般不願,卻不敢得罪知府夫人。
柳依依的目的已經達到,也不準備在眾人面前再追究下去,否則顯得自己不夠大度。
眾人如何看自己,她無所謂,但若是因著自己不大度而影響到了雲鶴齋今後的生意,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至於這年輕婦人今日為何要來雲鶴齋找麻煩,她會再派人去查。
若說這人就是平日囂張慣了,而云鶴齋今日倒黴被她選中,柳依依是不信的。
除非這人腦子有病還差不多。
知府夫人看著一直無甚表情的柳依依,心裡納悶。
也不知道就這樣罰了萱兒這個不長眼的,到底夠不夠,能不能讓小公爺這心愛之人滿意。
倘若她不滿意,回去後跟小公爺說了什麼,到時候,小公爺可是會將這筆賬記在老爺頭上的。
就在知府夫人還在琢磨,是不是還要罰些萱兒一些什麼的時候,一箇中等個頭的年老男子突然扒開人群急速走了進來。
“夫人。”
男子躬身站在知府夫人跟前。
柳依依看到隨後進來的宗言,立即猜出這人的身份。
應該就是這年輕婦人的父親,安臨府衙的通判。
她看向那年輕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