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很複雜的人。”
自說要讓鄭櫻自立門戶,謝微星果真給她找來兩個先生,一個教識字,一個教算術,而他自己也忙於大遼一事,無法抽身。
這次的任務不算簡單,更何況謝微星錯生在殷釗身上,頭一次上朝便遭到眾人極力反對,其中叫囂最兇的還要數韓家。
彼時韓子晟還是個沒資格上朝的毛頭小子,指著殷釗鼻尖罵的,是韓子晟的老父親。
“好你個殷十方!奉城一戰你尚未解釋清楚,如今又要去肅城,你害得祝老將軍慘死,害得奉城百姓慘死,還要來害我韓家、害肅城百姓不成!”
殷釗刀削薄唇,眉峰高揚,本來是一副薄情相,偏又生了一副桃花眼,再配上謝微星懶散的表情,端地是目中無人。
他嘴皮子一掀,反唇相譏:“韓將軍說的是,那就請韓將軍把丟了的黔城嵇城和惠城收回來吧。”
韓老將軍被他一句話堵住,一時間上不來氣,本就蠟黃的臉被憋得愈加難看。
這三城是從韓家人手裡丟的。
遼人當真囂張,蕭遠橋一死,他們便毫無顧忌,欺負長安城只有陸寂陸憑兩個孩子,便揮鞭南下,直壓邊疆四城。
奉城淪陷後,黔城嵇城和惠城也接連被破,如今肅城也岌岌可危,若再丟一城,便真要被那遼人打到家門口!
謝微星看了眼上頭還在玩手指頭的陸憑,暗罵一句當皇帝的不爭氣,掃過一旁正襟危坐的陸寂時,心裡才稍稍好受些。
“不過這也不能怪韓將軍,奉城一旦失守,後面的黔城嵇城惠城便如探囊取物,丟了便丟了,再收回來就是。”
韓老將軍“呼哧呼哧”喘了會兒,伸出一根手指頭,對著他指指點點,“你說得倒容易,四城已丟,豈是嘴上說說便能收回的?遼人來勢洶洶,又如何才能叫他們滾出中原?”
如何讓遼人滾出中原?也無非是用計用謀明戰暗奪,用血用肉孤注一擲。
謝微星轉身,在朝臣中掃了一眼,“謝大人,你覺得該如何收回四城?”
人群中的謝獻書先是一怔,而後朝四周看去。
謝微星重新問了一遍,這次直接點名道姓:“謝獻書謝大人,你覺得該如何收回四城?”
謝獻書邁出幾步,抱拳行禮,“臣一介文人,排兵佈陣之事並不在行,但臣已叫家中長子遞了名帖,屆時投身軍營,就算粉身碎骨馬革裹屍,也要同遼人決一死戰!”
“謝家謝朗尚十三,與遼人決一死戰還輪不到他,若是大家都能有謝大人這番覺悟,大遼豈不是輸定了?”謝微星旋身跪在陸寂跟前,鏗鏘有力道:“王爺,臣只要十萬將士,不到一年,必定將遼人趕回老巢!”
見謝微星跪他,陸寂倏地起身,他想將人扶起來,對上謝微星警告的眼神,只得忍下衝動緩緩坐回去。
“本王允了。”
這是兩人早早便商量好的,謝微星主將,陸寂監軍,他們一同前去肅城,攜手將遼人趕出中原。
謝微星俯跪謝恩,鬆了口氣,“還有一事,既然韓將軍如此不放心,我便請韓將軍做監軍,同我一起去肅城,韓將軍可願意?”
陸寂倉惶起身,不解地看向跪在地上的人。
他們明明說好的不是嗎,同去肅城,並肩作戰,生也一起死也一起,謝微星為何突然反悔?
韓將軍自然願意,忙不迭跪下去,“王爺,臣願做監軍!”
不等陸寂開口,謝微星高聲打斷,“韓將軍隨我去肅城,各位大人可放心?”
謝微星的話彷彿有什麼蠱惑人心的魔力,朝臣從未有過如此齊心協力的時候。
“韓將軍同去,我們自然放心!”
謝微星勾唇一笑,滿身傲氣,“那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