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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謝微星卻覺奇怪。

這西門子一首接一首地往外蹦,字字句句都稱自己是那幽棲之地的鳳毛麟角,在場諸位他看不上,只接帝王伸來的橄欖枝。

可陸憑又不在,他這樣一番折騰,簡直是百害而無一利,更不用說陸寂還在暗搓搓盯著……

謝微星終於想起那被他冷落已久的攝政王,他朝陸寂房中看去,像是不經意掃過一般,不過一秒便故作鎮靜挪開視線。

他好似很忙的樣子,先是抓著窗子來回開合幾下,而後俯下身敲了會兒窗臺,嘴裡胡亂哼著不知什麼調子,最後還是控制不住,又往陸寂那邊偷偷瞟了眼。

門窗緊閉,什麼都看不見。

這一會兒的功夫,臺上更加熱鬧,宋九枝不遑多讓,又一首《論詩》把西門梓懟回去。

終於有朝官下場,撫掌稱讚:“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說得好!哪有什麼天上星,我們之前,先賢歿於長河,我們之後,沆浪奔於風波。在座各位也不過是萬千燭燈中的一個,燃燒自己,為芸芸百姓照亮前路罷了。”

一番話瞬間昇華,謙遜憂民,比西門梓強了不知多少倍。

謝微星朝聲音處看去,那人與謝朗坐在一處,正是除夕夜同他們在朱雀門相遇的翰林院同僚。

有一人出頭,那姓褚的武官又坐不住了,站起來衝西門梓大喊,“不過是會幾句文墨,有什麼好狂的?你又有何資格在這裡指指點點?你算哪根蔥?”

西門梓氣得鼻子都歪了,初生牛犢渾身傲氣,他脖頸一仰,道:“我西門家祖上出過三任宰相,數不清的文官武官,我曾祖官至國子祭酒,我三歲能作詩,五歲能行文,初參解試便得頭名,長安詩會不弄文墨,難不成要舞刀劍?”

聽說是西門伯言的後人,大家都露出幾分敬畏,可西門梓偏偏把這種敬畏當做對他的忌憚,更是覺得自己無論才華地位皆是此次詩會最出眾的那個,又口無遮攔說了許多。

“我曾祖門下桃李三千,就連那帝師蕭遠橋都曾於我曾祖門前長跪一夜,只為求他出山,敢問我可有資格?”

此話一出,謝微星眼皮一抖,暗道一聲:“壞了!”

他轉身拍拍謝獻書的肩膀,連聲催促:“快快快,不是能攬為門客嗎?趕緊把他攬進來。”

謝獻書不明所以,卻還是依了謝微星的意思,差隨從出去請人。

“蕭遠橋在你曾祖門前長跪一夜?”這事聞所聞問,自然有人質疑,“西門大人辭世時你尚未出生,又是如何知道的?”

西門梓一臉驕傲:“自然是祖父記於曾祖傳記中,後又口口相傳,這件事西門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謝微星:“閉嘴吧你。”

又有人問:“是在何時何地?又是所為何事啊?”

西門梓正要回話,謝獻書的隨從終於走到臺下,“西門公子,我們謝大人有請。”

這便是要將其攬為門客的意思了。

雖看不上謝獻書,可這樣一個邀約叫西門梓更加狂妄,他正要答應,旁邊冷不丁插進一道聲音。

“且慢,謝大人,我們主子請西門公子上前談話。”

謝獻書一瞧是那送梨條膠棗的,連忙朝自己隨從揮揮手,把西門梓給讓了出去。

謝微星雙眼一閉,兩腳一蹬,看上去十分安詳。

西門梓眉飛色舞,毫不掩飾內心得意,他留下一個睥睨的笑,跟在那人身後上了樓。

謝微星聽見隔壁韓家在討論。

“那是誰家的僕從?他主子又是誰?能叫謝大人如此忌憚?”

韓子晟的聲音中帶些疑惑:“看身形略眼熟,可從未見過這人。”

謝微星把窗全都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