甕氣道:“陸清野,你生氣的時候就只會把人往床上拽是吧?這麼大的腦袋裡全裝著床上那點破事?”
陸寂一言不發起身,以一種下頜微揚的姿勢,垂著眼簾,冷冷盯著身下的人,他緩緩握住謝微星的手腕,溫柔摩挲幾下後用力一掰,手心朝上按在枕側。
陸寂力氣太大,謝微星甚至聽到自己腕骨發出“咔咔”兩聲,手指也因血液迴圈不暢而漲得麻木。
他攥起拳頭掙了掙,“手麻了,鬆開……”
而這個時候他尚且不知道陸寂要做什麼,直到看見後者從懷裡掏了一把匕首出來。
“你想幹什麼。”謝微星雖有些慌張,但他篤定陸寂不會傷害自己,十分平靜地看著陸寂將刀鞘去掉。
寒光一閃,刀尖壓下來,幾乎觸到謝微星掌心。
謝微星下意識抽了抽手,板起臉震懾:“陸清野!你敢!”
“謝微星,你說要找別人,我只當你在說氣話,當你是故意氣我的……”陸寂氣紅了眼,刀尖又往下半分,“你竟敢來真的?”
那種異物馬上要刺破面板的感覺讓謝微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緊張地嚥了下喉嚨,破天荒為自己解釋:“我是去查案的,又沒想同她們做什麼。”
“沒做什麼?你用這隻手摸了她們的腰,這叫沒做什麼?若是她們要用嘴給你哺酒,你是不是也順水推舟做了?”
陸寂突然逼近,兩人鼻尖猝不及防撞在一起。
“謝微星,我視你如命,你卻視我為敝履,我這一輩子,大半的時辰都用來找你等你想你,我夜不能寐時想你到底在什麼地方,可睜著眼直到天亮都想不出任何頭緒。我每天都在猜,猜你對我的好是真是假,若是假的,你怎麼演得那麼真,若是真的,你又為何能毫不猶豫離開我這麼多次?你有沒有想過我?我快要瘋了。”
他彷彿走進了一條充斥著各種驚喜和意外的迷宮,每到一個岔路口,都要在“謝微星在乎他”和“謝微星不在乎他”中做個選擇。
謝微星來陪他守夜,謝微星是在乎他的;謝微星又逃了,謝微星不在乎他;謝微星主動吻他,謝微星在乎;謝微星碰了別人,謝微星不在乎……
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謝微星卻覺得陸寂已然瘋了,他不敢再激怒對方,於是順從地卸去與之對抗的力氣,聲音也小了許多。
“那你對我做那些事時可考慮過我的感受?我被你欺負了這麼多回,現在不過是反過來氣一氣你,你就受不了了?”
“謝微星,你打我罵我我都受著,我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養著,你同宋九枝說些我不知道的秘密,我允了,你要回謝家,我允了,你說要親自查案,我也允了,你就非要氣一氣我才甘心?”
抵在掌心的尖刃終於離開,就在謝微星鬆了口氣時,卻見陸寂高高揚起手中匕首。
謝微星瞳孔一縮,驚惶的眸子中映著陸寂冷漠無情的臉和泛著寒光的刀刃。
“陸清野你想做什麼?你放開我!”他使出渾身力氣掙扎,對著陸寂又撓又咬,可換來的卻是更強的壓制。
見毫無成效,謝微星只好改變策略服軟認錯:“陸清野,我承認,說要找別人是想氣你,摸姑娘腰也是想氣你,沒別的意思,你先放開我,我們好好聊聊。”
陸寂輕嘲:“謝微星,不給你點苦頭吃,你是不會長記性的。”
語罷,刀尖倏地落下,直衝謝微星掌心而去。
“陸寂!”謝微星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他雙眼緊閉齒序咬合,腦袋別去一側,身子因恐懼而微微顫抖。
預想中的痛楚並未到來,他僵著身子等了幾秒,緩緩睜眼看去。
匕首插在枕頭裡,他的手指就在刀刃下方一寸,除了已經麻到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