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了俯身,替謝朗解釋一句:“謝大人前幾日送我一隻瓷瓶,空了好些天,剛好院子裡的棠梨開了,謝大人便說摘一枝來插瓶。”
謝微星聽得歎為觀止。
謝朗倒是不傻,先送個瓶,過兩天再以瓶子空著為由帶人來摘花,辦一件事能見兩回。
“謝大人。”木槿又往樹下走了一步,神情擔憂,“請下來吧,一枝足夠。”
謝朗一介文人,聖賢書讀了不少,可樹卻是從來沒爬過,好不容易爬了上來,這會兒要下去時卻犯了難。
他猶豫半天,衝樹下的鄭清平道:“請小郡主走遠些,臣怕跳下去會不小心傷到小郡主。”
鄭清平依言躲開,等謝朗下來後,她什麼都沒說,“蹭蹭”兩下爬到樹上,一會兒的功夫就摘了好幾枝棠梨花,殷勤地遞到木槿跟前,“香花贈美人。”
“……”謝朗面不改色,呵呵一笑:“小郡主真乃女中豪傑。”
陸寂看了會兒謝朗的笑話,正要上前叫鄭清平下來,便見後者又摘了枝花遞給謝微星,甜甜一笑,“燦燦美人,這枝贈你。”
謝微星樂了:“你倒是雨露均霑。”
“那當然了!”鄭清平抱著樹滑下來,搖頭晃腦,“沒人給燦燦美人送花,我送!”
陸寂:“……”
“哈哈哈!”謝微星笑出聲,有意無意往陸寂那邊瞥了一眼,“還是頭一回有人給我送花呢。”
陸寂:“……”
他怎能容忍鄭清平這樣陷害?於是雙手一背臉一板,嘴剛張開,一口氣吸進去,聲都沒出呢,謝微星已經牽著鄭清平轉身,隨木槿進了屋。
留在原地的兩人對視一眼,謝朗突然想起什麼,俯身行禮,“見過王爺。”
這邊三人屋中落座,木槿先是把棠梨插進瓷瓶,又端了熱茶點心招待,憂心忡忡問道:“謝小公子,那人還未抓到嗎?”
謝微星搖搖頭,“叫他逃了,半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木槿早知是這樣的結果,她端正身子,同謝微星商議:“謝小公子,我總不能這一輩子都活在別人的庇佑下,不如這樣,我先搬回花船,那人若想殺我,定會再次上門,屆時便能將他繩之以法。”
“你要拿自己做誘餌?”謝微星並不贊同她的想法,“不行,太危險了。”
鄭清平也使勁點頭,“就是就是,太危險了!”
“可……”木槿幾番吞吐,“可我這幾日輾轉反側,已經許久沒有睡過一個整覺,只盼這件事能早些結束。”
謝微星安慰:“我前幾日也像你這般心急,程大人尚未洗清冤屈,詆譭的摺子一天要遞十幾張,但好在魏家一案已經有了進展,雲慢慢撥,水慢慢落,終有一天能瞧見雲後的金烏和水底的青石。”
他雖這樣說,實則心裡也埋怨過陸寂那邊程序太慢,已是一月過去,愣是沒找到那個從後門程序家的人到底是誰,可陸寂不願叫他去查,他也只能當個甩手掌櫃,等個結果。
聊著聊著便到了飯點,鄭清平非要留下來吃飯,待一行人準備走時,天已大黑。
“木槿美人,我回家了!過幾日再來看你!”鄭清平跟木槿揮手道別,正要往馬車裡爬,卻被謝微星拎著衣服拽了下來。
“等會!”
他把燈籠拿過來往裡一伸,眾人借光看去,只見馬車中端端正正放著一隻木匣。
謝微星朝陸寂示意一眼,有些不確定,“我們來時,沒有這個東西吧?”
陸寂點點頭,沉聲道:“青成。”
青成跳上馬車,將匣子小心翼翼檢查過一遍,再下來時,手中多了一封信。
“主子,裡頭只有這個。”
不等陸寂伸手,謝微星率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