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淚眼朦朧,根本看不清楚在那裡耍白痴的男人長什麼模樣,只隱約見到那人手裡,捧著一顆閃爍著耀眼光芒的大鑽戒。那光芒,照射得蔚藍眼睛生疼,恨不得立即尋摸個墨鏡戴上。
“阿嚏!”蔚藍隨手從茶几上扯過一把衛生紙,手忙腳亂地擦著眼淚和鼻涕,這會兒,這位一向注重自身形象的大小姐,模樣肯定不那麼好看,蔚藍一點兒都不明白,眼前這個男人為什麼會對著自己的大花臉這麼深情地表現愛意,“對不起……”
她話音未落,楊父已經左手抄起掃帚,右手拎著晾衣棍,從書房飛奔而出,劈頭蓋臉地向那個敢虎口拔牙,搶他的寶貝女兒的臭小子抽過去。蔚藍的母親大人生怕家裡發生血案,拼命在後面攔著,客廳裡雞飛狗跳,場面亂作一團,果真是哀號與懇求齊飛,棍棒與掃帚一色!
楊蔚藍緩過勁兒來,對著無法控制的場景聳了聳肩,自己的房間是不敢進了,要是被玫瑰花給燻死,她恐怕絕對能夠創造世界最新奇司法的吉尼斯記錄,轉身,徑自去了老爸的書房看書,估計,這熱鬧得持續一陣子!
“老楊,冷靜,你冷靜點兒!”
啪,哐當!幾聲巨響。
“唉喲,這是老李頭送來的紫砂壺,六千八百塊呢,你別摔呀!”蔚藍的孃親大人聲音裡透著心疼,大聲喊,“砸杯子,用玻璃杯砸他就行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楊蔚藍大小姐看完一本宋朝話本的時候,楊父衣冠整齊,一臉溫和地出現在書房門口,笑眯眯地道:“蔚藍啊,咱們楊家是書香門第,要講禮貌,下回再碰上來求婚的,可千萬要和人家好好說清楚,萬萬不能動粗,知道了嗎?任何事兒,它都得講道理,明白不明白?”
“是。”楊蔚藍翻了白眼,講理?不知道剛才是誰在那兒上演全武行的?
放下書本,蔚藍走出書房,此時,客廳裡已經變得乾淨又整潔,絕對沒有任何一片兒玫瑰存在,就連空氣清新劑都噴灑過了。
除了桌子上少了幾副精美茶具,掛在牆上的鎮宅寶劍和辟邪寶刀也莫名消失之外,整個房間完全恢復正常。
“咳咳。”蔚藍咳嗽了兩聲,惋惜地哀悼了下那兩把似乎是少林寺主持方丈大師親自開光的寶刀寶劍,想著那個倒黴的求婚者有沒有把它們拾走,她是不是還能把它們從窗戶外面揀回來,嘴裡卻笑道,“爸,下次在牆上掛老媽的畫兒吧,保證丟不了了!”
她的父親大人,生氣起來,無論揀著什麼東西,都喜歡隨手亂扔,而且從來不管那樣東西的珍貴程度,只除了一樣兒例外,那就是母親大人的字畫,從小到大,楊蔚藍就沒有見過楊夫人的任何一副墨寶被她老爹無意間扔掉。
楊父臉上一紅,隨即又恢復了學者風範,笑眯眯目送蔚藍回自己屋去:“蔚藍啊,明天星期日,別老是看書,你也和小夥伴兒們出去逛逛街,買點兒衣服和化妝品什麼的,我們蔚藍也長大了,應該知道美了才是。”
楊蔚藍沒有理會父親大人的感慨,回到臥室,整個臥室裡的玫瑰早已經被處理掉,只有零星的幾片作為漏網之魚,夾雜在書頁裡,帶起一排馨香,弄蔚藍又接連打了幾個噴嚏。
十五歲尚且不到的少女楊蔚藍,生平首次受到的這般熱烈的求婚,就這般慘淡收場了,由始至終,蔚藍同學都沒有看清楚,跑來對未成年少女求婚的大能人,到底長得什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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