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懵的。
“我和淑怡...”他只說了四個字,又頓了頓,沈時倦一向很會拿捏人,將餐廳裡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包括傭人管家,個個都伸著腦袋往我們這裡看。
顧淑怡聽到了自己的名字,表情略微緩和了一些。
沈時倦又繼續說:“只是聊得還算投機的朋友,訂婚當然是我和晚凝了,怎麼,我跟你們表達的不夠清楚嗎?”
沈伯母接過來說:“是啊,當然很清楚了,只是剛才二夫人這麼一說,倒把我給說懵了,我還以為我搞錯了呢!”
顧淑怡開口的時候已經帶著哭腔了:“什麼叫聊的還算投機的朋友,時倦,你在說什麼啊?今天不是來談我和你的訂婚宴的事情嗎?跟顧晚凝有什麼關係?”
“四姐。”沈時倦跟著我的稱呼道:“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了?我們的訂婚宴?為什麼?我們為什麼要訂婚?我們談戀愛了嗎?”
“怎麼沒有,我們經常見面,看電影,吃飯...”顧淑怡已經哭了,塗得略白的臉上頓時出現了兩道淚痕。
“因為你是晚凝的四姐,我不好拒絕的。”
“你搞錯了吧!一開始爸爸就介紹我給你...”
“不是晚凝嗎?”沈時倦的語氣更加驚訝,他看向我爸:“顧伯父,您說您的小女兒還待字閨中,希望我們發展一下,您的小女兒不是晚凝嗎?伯父,我沒有理解錯吧?”
我爸的面部表情極為複雜,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跟沈時倦說的,估計並沒有說出顧淑怡的名字,這就給沈時倦鑽了空子。
他停頓了幾秒鐘,在顧淑怡母女殷切的注視中乾咳了幾聲開口:“沒理解錯。”
“爸!”顧淑怡已經控制不住她的情緒了,從餐桌邊激動地起身:“是您說讓我去跟沈時倦約會的!怎麼會變成顧晚凝?”
“怪不得那天我和晚凝見面,那麼巧遇到了你,我還以為是個巧合。”
“可是,你明明只有一個人坐在那裡...”
“晚凝遇到一個朋友,和他聊了幾句。”沈時倦依然微笑著保持著風度:“我看在你是晚凝的姐姐的份上,跟你一直保持著友好的往來,沒想到你誤會了。”
沈伯母略帶埋怨地道:“那一定是你給四小姐產生了誤解了!”
“我覺得應該沒有啊,我和四姐出來見面,都是發乎情止乎禮,從不曾越界,連牽手都沒有的,怎麼會忽然發展到訂婚?”
“說的也是。”沈伯母也納悶:“看來還是四小姐誤會了,而且據我對時倦的瞭解,他應該不會喜歡四小姐這個型別的女孩子。”
他們母子倆一唱一和,我冷眼旁觀,我敢說這是我有生以來看過的最精彩的一齣戲。
每個人的表情都耐人尋味。
且不說顧淑怡母女快要瘋掉了,我瞥到了顧淑青的表情,她抿著唇低著頭,髮絲遮住了半張臉,但她偶爾抬手撩頭髮的時候,我能看到她的表情,多多少少帶著一點嘲諷和譏笑,還有種如釋重負的放鬆。
她們親姐妹的感情從來都不怎樣,雌競也不乏出現在她們倆姐妹之間,只要出現好的資源,男人,她們也會爭得頭破血流。
估計這次顧淑怡和沈時倦的事情,顧淑怡在自己親姐姐的面前沒少嘚瑟。
反正這張桌上的人,除了我爸,其他人都是在極力掩飾自己幸災樂禍的表情。
哦,還除了我媽。
她很沉默,但她應該已經看出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