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倦還站在原地,向我的車行注目禮。
我從包裡拿出乳墊將它塞進最底層。
今天我和沈時倦的這頓飯,沒有聊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但我的心思被另一件事給牽走了。
第二天下午我提前走,直奔機場。
等了半個小時,終於等到了那個軟糯軟糯的小肉糰子。
他安靜地躺在亨利手裡提著的睡籃裡面,我衝過去掀開籃子上蓋著的薄毛毯,便看到了一張又熟悉又陌生的小臉。
“他,是飯糰嗎?”有一陣子我特別愛吃飯糰,就給他起了個飯糰的小名。
“是啊,你怎麼連自己的...”亨利很警覺,說了一半立刻看看四周,把後面的話吞回去了。
我就知道我讓亨利親自護送準沒錯。
“可是,他跟幾個星期前長得不一樣啊。”
“當然了,小嬰兒一天一個樣的,他長大了啊,你看臉蛋上鼓鼓的,多可愛。”
的確太可愛了,我真想把他抱起來猛親一通,但是機場里人多眼雜,我重新蓋好毛毯:“我們先回去。”
從機場往門口走的時候,我總是忍不住想掀開看看。
亨利笑著說:“等一會到了車上,你想怎麼看就怎麼看。”
張叔在門口等我們,他順手接過了亨利手裡的籃子,問了一句:“是什麼,放後備箱行不行?”
“不行。”我笑著回答。
張叔掂了掂籃子的重量:“這裡面是什麼呀,沉甸甸的。”
“那你看看唄。”
我隨意的語氣,張叔也隨意地掀開籃子上面的毛毯看了一眼。
就這一眼,張叔魂飛魄散。
“這,這...”他的手都開始發起抖來:“怎麼有個...”
“所以張叔,這個不能放後備箱。”
張叔整個人跟癲癇了似的,顫顫巍巍地將籃子放在了後座。
我跟他介紹:“這位是亨利,我和媽在丹麥的時候,多虧了他的照顧。亨利,這是張叔。”
“亨利先生您好。”倆人規規矩矩地握手,像是兩國使節友好會晤。
一路上,張叔都不停從後視鏡裡往後看,等紅燈的時候還好了,開車的時候也一直瞟向我身邊的籃子。
“張叔,回去之後你慢慢看。”
“哦哦。”張叔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挺搞笑的。
不過忽然多出了一個小嬰兒,張叔這樣的反應也很正常。
因為我把飯糰帶回A先生家,所有人都驚呆了,但我們剛搬過來和他們都不熟,他們不好意思過來,只有九嬸和小荷這兩天已經跟我們挺熟的了。
當九嬸掀開薄毯看到了飯糰,和張叔的表情一樣,嘴巴都張得大大的。
“九嬸。”我跟她開玩笑:“你是打算把飯糰一口吞下去嗎?”
“飯糰?”她的表情都要化掉了。
“嗯,他的小名。”
“他叫飯糰啊,他怎麼這麼可愛?”
“你可以抱抱他。”我說。
九嬸好像也得帕金森了,抖抖索索地伸出手,抖抖索索地從籃子裡抱起了飯糰。
軟軟粉粉的小嬰兒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都圍過來。
這時,A先生回來了,所有人都湊在一起,他不知道我們在幹嘛,他不解的聲音從人群外面擠進來。
“你們都擠在一起看什麼?”
眾人自動閃開讓出一條路,A先生走了過來,當他看到九嬸懷裡的飯糰,他驚詫不已的表情和所有人看到飯糰的時候的表情一模一樣。
飯糰的出現無疑變成了一顆將原本平靜的湖面炸得水花四濺的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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