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我跟沈時倦說:“你媽生病這麼久,我也沒去探望她。她好像跟我在一個醫院吧,你帶我去。”
他看看我沒有拒絕,我現在已經很虛弱了,已經好幾天都沒下床了。
他讓護士拿來一個輪椅,將我從床上抱到了輪椅上。
估計我現在體重很輕,他把我放在輪椅上的時候,我看到了他眼睛裡的淚。
我笑著摸了一下他的眼角。
“你這眼淚是因為我還是思儂?你也不用解釋,我現在不在意。”
我去看望了沈母,自從飯糰去世之後,沈母就一直住在醫院裡。
我知道飯糰的離世對她的打擊很大,還有沈父忽然去世,簡直就是毀滅性的打擊。
當我再見到沈母的時候,我們兩個都是面目全非的樣子。
沈母本來就有心腦血管之類的問題,再加上年事已高,人又深受打擊,出現了偏癱的症狀,口眼也歪斜,但她腦子是很清楚的。
她看到了我就哭出來了,她努力地向我伸出手,嘴巴里含糊不清的,我只聽得清幾個字,對不起。
我知道飯糰的事情,沈母和沈家人沒有一個人是故意的,這是一個意外。
也等於是我和沈時倦的宿命,連我們名義上的孩子都不能和我們一起正常地共存。
我和沈氏倦就像是以前的粵語長篇,天空劈下一道驚雷,一個穿著藏青色的長衫的老者指著我們的鼻子淒厲地大喊。
“你們倆不能在一起!”
說不清為什麼,就是不能。
沈母渾身顫抖得厲害,她哆嗦著要給我跪下,我按住了她。
我搖著頭:“我過幾天也過去了,到時候我會好好照顧飯糰的。”
沈母原本富態微胖的身體,現在已經瘦得像根臘腸。
沈玉潔她們也早就哭得不行了,沈時倦對思儂偏執的愛,就像是農藥,殺傷力極強,不但能夠殺掉害蟲,也會將旁邊的無辜的青草地也一併毀掉。
比如飯糰,沈父,以及現在病重的沈母,都是無辜的受害者。
可能沈父和沈母還有幫兇的嫌疑,而飯糰就太可憐了太冤枉了。
因為沈母的身體原因,不能夠讓她太激動,我拍拍她的手背讓她不要太記掛飯糰和沈父,等我過去的時候會給他們轉達她的思念。
沈時倦推著我離開了沈母的病房,經過長長的走廊的時候,我說。
“今天天氣不錯,到樓下小花園散散步吧。”
他知道我有話跟他說,於是他將我推到了樓下的小花園。
今天外面很冷,看著護士要來厚厚的毛毯將我裹住。
的確我現在很怕冷,身上穿得巨多,還是手腳冰涼。
我整個人都縮在了毛毯裡,窩在輪椅上就像是一顆球。
沈時倦在我的面前蹲下來,看著他的樣子,我想起了我剛見到他的時候。
可能瀕死的人都特別喜歡回憶,我也不例外。
我慢慢地向他陳述著我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的感覺。
“當時你站在那裡在看一幅畫,你看得那麼認真,那麼動容,我被你吸引了。”我端詳著他的臉:“應該很少有女人能夠拒絕你這樣一張臉吧。”
我伸出手將掌心貼在他的面頰上。
這麼冷的天,他的臉一直在外面凍著,我的手卻在毯子裡面,但是我的手還是比他的臉頰要涼。
我喃喃自語著:“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被你吸引住了,我甚至跟自己說,只要你來跟我說話,我就一定會把我的聯絡方式告訴你,因為我一直是一個被動的人,我只是想一想而已,但沒想到你真的來跟我搭訕了。那個時候我腦子裡只有一個詞,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