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淑怡持續的尖叫聲中,我跟她說:“隔壁辦公室就是你親愛的媽媽和姐姐,看看她們會不會來幫你。”
“顧晚凝,你瘋了,你是個神經病!”顧淑怡撕心裂肺地叫著,我則氣定神閒地跟她隔著一堵圍牆和一扇玻璃窗看著她。
“我瘋沒瘋不要緊,要緊的是看看等會有誰來救你。”
我轉過身朝保鏢揮揮手,保鏢立刻關上窗戶,拉上窗簾,頓時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我離開了我的辦公室,並且反鎖了房門,但我沒有離開,而是在停在顧氏大門外的車裡坐下來。
我只要稍微仰著頭就能看到站在我的窗臺外面的顧淑怡,不過樓層太高,只能看到一個小黑點。
不一會兒隔壁的窗戶開啟了,我能夠依稀聽到尖叫聲,但是聽不到她們在說什麼,顧淑青和錢寶慧當然不會袖手旁觀,不管怎樣也是親母女親姐妹,救是會救的,但就看怎樣程度的救。
她們報了警,很快消防車來了,警察也來了,顧氏正好是下班時間,樓裡樓外都擠滿了人看熱鬧。
其實那個窗臺離窗邊不遠,顧淑怡只要自己伸長手臂就能抓到窗欞,然後爬進來就是了。
但是她只顧在原地尖叫,我若是消防員,都怕我會忍不住一腳將她踹下去。
按說應該是挺簡單的,但是她們在樓上磨蹭了好久,保鏢大廳來告訴我消防員向她伸出手要拉她進來,但是她死活不幹。
還有一個方法,這個窗臺離隔壁更近一些,但是通往隔壁窗臺的空間很小,只能擠進去一個身材較為瘦弱的女性,比如顧淑青。
消防員讓顧淑青伸手去拉她,但顧淑青怕顧淑怡將她拽下去,堅持不肯,就這樣僵持了好久。
我就知道只要關乎切身的利益,哪怕讓顧淑青伸手拉她一把這樣的小事都要糾纏很久。
後來我都沒有興致繼續看下去,於是我就離開了。
我回到家裡接到秘書的電話,告訴我顧淑怡剛剛被消防員弄進去,現在已經送到醫院了。
她應該沒大礙,只是嚇到了而已,我問她在哪個醫院,她說在中心醫院,不就正好和儲美珍在同一個醫院?
那兩個人我都可以探望。
我讓人替我買了果籃,就興致勃勃地去探望她們。
儲美珍的病房門口已經滿是保鏢在把守,每一個進出的護士和醫生都要摘下口罩給他們看一下。
看來顧焰馳時一朝被蛇咬,10年怕井繩,他怕我和保鏢再偽裝成護士醫生混進病房。
但是我想進去,依然有的是辦法。
儲美珍等會有一個檢查,等她坐著輪椅被推進檢查室的時候,我正穿著白大褂在檢查室裡已經恭候多時了。
因為車禍,儲美珍的腿是徹底廢了,右腿少了一截骨頭。
今天的檢查是看看她的骨頭長得怎麼樣了。儲美珍被抬上了檢查床,需要拆掉石膏來檢查她的傷口癒合情況,我拿起錘子對著她的腿噹啷一聲就是一錘。
我當然不會拆石膏,我只會暴力拆除拆。
石膏肯定不是我這樣的拆法,所以我這一錘子下去儲美珍立刻發出一聲哀嚎。
“珍姨,你別亂動啊,萬一我下一錘子敲歪了,把你那條好腿也敲廢了怎麼辦?”
她聽出了我的聲音,立刻伸手拽下了我臉上的口罩,我看到了她驚恐的臉。
“顧晚凝!”她像見了鬼似的指著我的臉尖叫:“你怎麼像個鬼一樣陰魂不散地纏著我,你到底要怎樣?救命啊?救命啊!”
儲美珍撕心裂肺地尖叫著,這個檢查室的隔音效果特別好,是裡外兩間,我窗戶和門都關得特別嚴,而且這個門是厚厚的防輻射的大鐵門,一關上外面的人什麼都聽不見,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