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不得把這束花懟到儲美珍的鼻子底下,事實上我也這麼做了。
儲美珍眼淚鼻涕橫流,連話都說不出來。
她捂著鼻子支支吾吾的,我將花往她的臉上遞了遞,湊近他的耳朵大聲問:“怎麼了,珍姨感冒了嗎?打了這麼多噴嚏?要不要我幫你叫醫生?”
我轉頭對一旁莫名其妙的特護說:“麻煩你叫醫生來。”
“哦,好的。”特護起身就跑出房間了,我也跟著過去,她剛一出門我就將門關上,並且反鎖。
儲美珍用盡全身的力氣將花束掃到地上,我走過去撿起來,將花瓣上的灰塵拍了拍,那花粉頓時揚的哪都是。
這頓時給了我靈感,於是我抱著花束摔摔打打,讓花粉充分地融進病房裡的空氣中,這時最後一抹夕陽從窗戶射進來,在陽光下我看見無數顆細小的微塵在光束中跳舞。
我應該把那花店的花全部買下來,製造一個碩大的毒氣室讓儲美珍插翅都難逃。
不多時特護已經過來拍門了,但我在裡面把門反鎖了她推了幾下都沒開啟,只能大力拍門。
我在裡面充耳不聞,百合花被我弄的花瓣掉了一地,我又將剩下的花瓣全部摘下來鋪在了儲美珍的床鋪上。
我看到她的嘴唇都紫了,臉也腫了。
她的呼吸似乎也困難起來,原本捂著嘴的手也不停地撓著喉嚨,有的人花粉過敏嚴重起來連嗓子眼裡都會長水泡。
如果水泡越來越多,甚至會堵塞呼吸道,過不了多久就會窒息而亡。
看著他痛苦的樣子,我心情甚好,搬了一張椅子在她的床邊坐下,我開始慢條斯理地跟她拉家常,很抱歉地向她訴說最近我沒來探望她的原因。
還有我媽媽離開了的時候是跟她在一起的,有沒有留什麼臨終遺言給我。
儲美珍連話都說不了了,我不論跟她說什麼,回應我的只是她濃重的呼吸和抓耳撓腮的猙獰面孔。
我輕輕嘆了口氣,搖搖頭:“我媽媽去世,我知道你很難過,珍姨,你也要好好保重身體,過去種種譬如昨日死吧,過去的事情我們不要再提了,我媽媽既然已經不在了,那我希望您老人家長命百歲益壽延年”
外面的拍門聲呼喊聲越來越激烈,我看看儲美珍好像已經堅持不住了,她猛地倒在床上一動都不動了。
我裝模作樣地推了推她:“珍姨珍姨你怎麼了?你哪兒不舒服嗎?”
外面已經有人在撞門了,我不能真的要了儲美珍的命,我還要為我媽守孝,我是不會為了這種人坐牢的。
於是我起身過去,特護帶著醫生護士一大幫人正要衝進來,我猛地開啟門他們一下子撞了進來差點跌倒,我及時閃開才沒被撞到。
“怎麼了?敲得這麼大聲,我剛才在洗手間裡。”
特護看看我,往病床上看去,見褚美珍一動都不動了趕緊衝過去,我便站在門口氣定神閒地觀賞醫生手忙腳亂地搶救著儲美珍。
儲美珍的狀況相當嚴重,我被護士趕出病房,不能親眼看到她痛苦的樣子,挺遺憾的。
不過我正好趁這個時候溜之大吉,也不知道我的運氣算好呢,還是不好,我看到了顧焰馳向病房走過來。
看到我略吃驚,我沒有跟他打招呼,徑直從他身邊走過去了。
我知道他一定不會這麼容易就放我走了,果然我剛走到電梯口就聽見他的咆哮聲和急促的腳步聲。
他跑到了我的面前,攥住了我的手腕:“顧晚凝,你對我媽做了什麼?”
我將我的手從他的手心中用力抽出來,語氣淡然,又帶著一些不耐煩。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我媽花粉過敏,你明知道我媽花粉過敏還帶著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