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沒怎麼吃。”沈時倦說:“你從頭吃到尾,難道一點意見都不給?”
他這樣講,我都快消化不良了。
於是我用筷子亂點:“這個這個,那個那個,還有那個。”
“你這樣說誰能記得住?”他回頭對服務員說:“把大廚叫過來。”
大廚很快就來了,一男一女是夫妻檔,怪不得我覺得煲湯很有煙火氣。
“現在我們選菜,你們記一下。”沈時倦指了指坐在對面的我。
他們趕緊拿著小本子就走到了我的身邊:“沈太,你喜歡哪些菜?您說我們來記。”
要命了,又是沈太。
我來不及去看陳可欣的反應。
她不翻臉,我都要翻臉了。
我這回徹底沒掛住臉,但我沒跟人家大廚發作,他們又不知道,罪魁禍首是沈時倦。
我直接起身將筷子拍在桌上,沈時倦坐在我的對面,看到我忽然站起來,揚揚眉毛抱著雙臂注視著我。
我討厭他這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死德性。
“沈時倦,你可不可以對所有人說清楚我們兩個早就離婚了,你的太太是陳小姐,你這樣子,你讓陳小姐怎麼下了臺?”
“你想太多。”我都這麼激動了,沈時倦的語氣還是淡淡的:“可欣,你下不了臺嗎?”
他居然這麼主動去問陳可欣,他這樣問人家怎麼說?
難道陳可欣跟他說是的,我下不了臺?
沈時倦這個人真是具備了令我時時刻刻想用榔頭敲死他的能力。
陳可欣當然說:“怎麼會?”
陳可欣那麼得體的人,當著大家的面都不會駁任何人的面子。
我承認我沒她那麼大的格局,也沒那麼好的涵養。
其實沈時倦結婚生子都跟我無關,但我上次跟他說,希望他能夠結婚生子另覓人生的目的就是跟我撇清關係,那現在又跟我攪和在一起,有什麼意義?
所以我真的翻臉了。
我拿起我的包包起身就往門口走,陳可欣趕緊過來拉我:“顧小姐,我真的沒關係的,大家不知道情況口誤而已,我不會介意這些的。”
“你不介意,是因為你大度,但不代表沈時倦做得好,他如果真的照顧到你的情緒的話,對於我這個前妻,他應該會避嫌的。昨天住在沈家真的只是意外,我承認是我給他打電話的,但我只是想借身份證而已,不過如果我不打這個電話,另想別的辦法,不會有今天的事了。所以我還是得向你道歉。陳小姐,我希望我以後永遠都不要摻和在你們兩中間。”
我說完拉開門就跑出包房,我聽見身後有高跟鞋的聲音,是陳可欣追上來了。
“顧小姐。”陳可欣跑得比我快,他三步兩步就追上了我,拉住了我的手腕:“顧小姐,你真的是想多了,時倦沒有那個意思,我也不會那麼小氣。”
“不是小氣不小氣的事情,也許你並沒有我瞭解沈時倦。”此話說完,我忽然愣了一下,以前的我應該挺了解沈時倦的,但是現在我不是失憶了嗎?
為什麼這句話脫口而出這麼自然?
完蛋,我腦袋又疼了,那些記憶的碎片又在腦子裡面拼湊。
像是拼圖,就差那麼幾塊,就要把整幅拼圖給拼完成了。
“顧小姐。”陳可欣還想說什麼,我制止了她:“如果你真的想跟沈時倦長久地在一起,那就不要做老好人,該生氣該吃醋,吃醋該翻臉就翻臉,我不相信世界上有真正大度的愛人,除非是不愛。”
我輕輕地拉開她握住我手腕的手:“我先走了。”
“你去哪裡?你今天晚上不是住在沈家嗎?”
“我沒帶身份證,也不至於寸步難行。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