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在骨子裡的恐懼。
羽鳥惟一也是這樣。
他或許沒有那麼害怕,但他從小到大的經歷告訴他,他這輩子都沒辦法逃離組織,只能按照規定生活,甚至連死亡時間都被標註好了。
他能出來學習,完全是因為阿姨一時的不捨和組織的施捨。他遲早要回到組織,回到已經被定死的人生軌跡。所以,他才不敢給學長承諾。
可是,他又在貪戀愛情。
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很美好,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更美好。
他原本只想把這種美好藏在心底,在剩餘的時間裡去回憶,但學長卻搶先跟他表白了。那時候,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生出了想要活下去的念頭。
想要大聲回應學長“我願意”,想要跟他攜手並肩,想要跟他共度四季……想要跟他做所有愛人會做的事情。
可是,他不敢。
他從一出生就在黑暗中,哪怕看到了一縷陽光,也不敢朝著那個方向走。就算生出了想要保護學長的衝動,他也沒想過自己能逃脫既定命運。
直到他看到宮野志保。一個從組織叛逃人,還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他對組織堅不可摧的印象,裂開了一條縫。
看到羽鳥惟一開始動搖,江戶川柯南決定再加一把火。他湊到羽鳥惟一耳邊,小聲說道:“從琴酒手裡逃出來的人,可不止她一個。”
羽鳥惟一:?
“曾經有位fbi在組織裡臥底了三年,最後全身而退。琴酒至今都沒抓到他。”江戶川柯南給他一個“厲害吧”的眼神。
羽鳥惟一震驚。竟然有臥底能潛入組織,還能從琴酒手裡逃脫?!這個人也太厲害了吧!
一旁的灰原哀叉腰道:“你們在嘀嘀咕咕說什麼?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
江戶川柯南訕訕一笑:“我跟他說一說我和組織的對抗經歷,你不是都知道嗎?”
灰原哀知道江戶川柯南說的肯定不是這件事,但是他擺明了不想告訴她。她抿了抿嘴,說道:“算了。”然後氣呼呼地轉身朝地下室走去。
江戶川柯南在羽鳥惟一耳邊說:“那個人是利用她姐姐進入組織的,不好在她面前提起。”
羽鳥惟一剛對那人升起的敬佩之心,打了半折。理智告訴他,臥底用這些手段很正常,但情感上他不贊同。更何況他現在也在做類似的事情,心虛。
“你看,琴酒也不是那麼可怕。”江戶川柯南笑著說,“只要你願意跟我們合作,脫離組織指日可待。”
羽鳥惟一瞥了他一眼:“你畫餅的功力還真不小。”
江戶川柯南嘿嘿一笑。
“可是,我並不是一個人。”羽鳥惟一捏了捏眉心,“我不可能一個人逃跑。”
江戶川柯南拍著他的肩膀:“不是逃跑。只要組織不存在了,你們就都安全了。”
羽鳥惟一放下手,對上江戶川柯南堅定的眼神。
在這一瞬間,他確定了,這孩子是真的想要覆滅組織。
一直處在黑暗中的他,眼前突然燃起了一簇火苗。
迪士尼樂園(一)
之後,江戶川柯南說了很多琴酒失誤的事情,包括但不限於錯殺組織成員、錯殺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