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是一樁風流韻事,但對身在宮中的念珠來說,卻是不能承受的災難。
所以她才會決然說要帶髮修行,想要以此躲避流言,不過也是一時衝動之舉,被胤礽那麼一攔,估計等冷靜下來,也就想明白了。
出宮去跟著納蘭性德是她最好的選擇,繼續留在宮裡,別說只是帶髮修行,就算她真的剃了頭髮當姑子,也依舊擋不住那噬人的流言。
胤礽不想接茬,因為他也知道選擇納蘭性德是念珠最好的出路,可這樣被逼無奈的選擇,即便納蘭性德再好,他們就真的能幸福嗎?
更何況還有個雖然人在孃家,但卻始終堅持不肯和離的官氏在。
胤礽拉高被子,將自己捂住。
他不想讓念珠去面對這樣別無選擇的未來,卻又沒有更好的辦法可以幫她。
除非她願意遠離京城,去一個無人認識的地方,但誰又能保證,在這樣的世道下,一個孤身一人的女子遠走他鄉,不會比留在京城更加悽慘呢?
“阿瑪,您說旺達到底圖個什麼啊?”
胤礽悶悶的說道,“若是今日容若不在,他下了藥難道打算就這麼強佔了念珠?若是被人發現,他還不一樣是個死嗎?”
康熙隔著被子拍了拍兒子:“畢竟是個姑娘,如今沒叫人得手,才敢出來爭一個真相,若是當真受辱了,她還哪有選擇?”
胤礽哼道:“我瞧著以念珠的性子,只怕寧可魚死網破!”
“你說的輕巧,你以為她沒有家人嗎?”
康熙加重力道又拍了兩下,“宮女自戕是大罪,她若自盡就會牽連家人,她若說出真相,就算要了旺達的命又如何?她餘生只會活在風言風語裡,不可能再嫁得出去,還會連累家中姊妹們的名聲,那才當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旺達就是瞅準了她不敢聲張,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今日若不是容若適逢其會,只怕咱們也不會知道真相。”
胤礽掀開被子壓住康熙的手:“阿瑪,既然您什麼都知道,怎麼剛剛還一副得過且過的樣子?若不是容若和念珠以死相求,若是念珠當真應下跟了容若,您難道就放任不管了?”
康熙無奈的說道:“這天底下每日發生那麼多事,朕還能事必躬親嗎?要不是事涉你的容若,你以為朕這麼閒,會去管宮女侍衛這點破事?他們若願意應下,也算是皆大歡喜,朕叫皇貴妃給念珠備一份嫁妝便是了,至於真相,事後自有顧太監手底下的人會去查,查不查得出來,就看他們的命了。”
“可是阿瑪,如果連咱們自己身邊都有這樣的冤案,那還能奢望天下清明嗎?”
胤礽認真道,“我知道不可能事必躬親,但也不能什麼事都得過且過,若是今日沒有抓住旺達,勢必會叫他變本加厲,而其他心懷不軌之人也會有樣學樣,今後宮裡豈不是會更亂?這種事不知道便罷了,既然碰上了,就該嚴肅處置,也好以儆效尤!”
康熙覺得有點道理,於是點了點頭:“那朕叫人將旺達凌遲處死,以正視聽,如何?”
旺達是死定了,但這種不好言說的事一般都是秘密處死,賜毒酒或是絞死。
但若要以儆效尤,那便該用重典,才能起到震懾的作用。
胤礽對於虐殺這件事並不感興趣,連連搖頭:“別,在宮裡這麼血腥不合適吧。”
康熙又點了點頭,表示胤礽說的很有道理。
不凌遲便不凌遲吧,不血腥但能震懾他人的死法,也不是沒有。
……
康熙最終並沒有真的在宮裡殺人,他覺得旺達的血不配玷汙了他的紫禁城。
於是他命人將旺達押到了侍衛營,處以“站刑”。
一個木製的囚籠就立在侍衛營的訓練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