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了,我坐著精神精神就好,”
胤礽抱著被子盤膝坐在床上,“昨兒後半夜我好像依稀聽到外面吵鬧的動靜,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林抱節端了溫水來,然後繪聲繪色的講起昨夜的事情。
說起來倒也算離奇,昨兒宴會上曹家安排了表小姐出來獻藝,那位表小姐自幼便精通音律,一首自創的箏曲新穎脫俗,引得了滿堂彩。
曹璽的夫人孫氏也在場,一直在誇讚她這位侄女兒,說是那表小姐仰慕康熙已久,為了要給康熙獻藝一直刻苦練習,言語中的意思,讓人一聽就明白——
這是曹家想將這位表小姐獻給康熙了。
康熙本就有意抬舉曹家,見那表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又有才華,獻藝之時落落大方,並不似一般閨閣漢女那般羞於見人,便有些心動了。
這次南巡他只帶了佟佳皇貴妃一人,如今若能再得個解語花,倒也能更添幾分情致。
孫氏見康熙毫不避諱的看著她侄女兒,便知道這事成了。
等那表小姐一曲作罷,孫氏立刻喊她上前,叫她給康熙斟酒。
按常理來說,這位表小姐順勢而為,康熙一杯酒下肚,便算是定了下來,晚上她就會被敬事房的太監教導規矩,之後送去康熙的房裡侍寢。
可誰知這位表小姐卻是當場拒絕了給康熙斟酒,被孫氏催促了幾句後還急了,竟當眾直言無意服侍康熙。
康熙這還是生平第一次被女人拒絕,一時下不來臺,當場便黑了臉。
孫氏連連給那表小姐使眼色,叫她先軟一軟,有什麼事人後再談,可那表小姐卻偏偏做出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還拔了頭上的簪子抵在了脖子上。
這下子事情便不好收場了。
康熙氣的拂袖而去,敬事房以表小姐御前失儀為由,將人給押下去關了起來。
曹璽和孫氏大半夜的跪在康熙門外請罪,康熙倒也沒為難他們,只是徹底沒了興致,令曹璽將後面的宴會全部取消,並將御駕離開江寧的時間提前了五日。
“那個表小姐,是昨兒跟念珠爭執的那個孫小姐嗎?”
胤礽聽得目瞪口呆,“她如今怎麼樣了?”
林抱節道:“可不就是她麼!還能怎麼樣,關著呢唄,估計要等咱們走了之後才能放出來了。”
胤礽點了點頭:“也好,想來阿瑪不會跟一個小姑娘計較,關幾日也算是叫她躲躲風頭,等御駕離開了,她也就沒事了。”
“哪有那麼簡單啊,我的主子,”
林抱節給胤礽分析,“那可是咱們皇上看上的女人,就算沒能侍奉,今後也沒法嫁人了,誰敢跟皇上搶女人啊!估計聖駕一走,她就要被絞了頭髮送進庵子裡去了。”
胤礽皺眉:“不至於吧,阿瑪又沒說什麼,不過是曹家一廂情願罷了,就算江寧府待不下去了,大不了就換個地方生活,也不必逼著她出嫁吧?”
“若真是曹家一廂情願逼迫她的,皇上說不得還會替她做主呢,可奴才打聽過了,一開始就是這位孫小姐自己願意的,”
林抱節一向訊息靈通,“據說原本曹家安排的是養在外面的姑娘,說是出身差了點,但自幼便被曹家接到別院裡教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個大美人兒。是孫小姐聽說了這事,非要頂了人家來獻藝的資格,說人家表演的都是俗曲,皇上定然看不上,非得她親自譜的曲子才好。”
“曹夫人一向很疼愛這個侄女,見她想上進,便依了她,換了她來獻藝,可誰知道到了面前了,她突然反了口,倒是做出一副被逼賣身的模樣,叫曹家和皇上都下不來臺。”
“奴才聽曹家的下人們議論,說曹夫人恨極了那孫小姐,等御駕走後,要將她送到守貞堂去,那裡面關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