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準備今年把蘋果賣了,就把果園租賃出去,不再種了。”
正在喝茶的古德柏聽見古恆安的話,立馬將目光從沈秦川移向古恆安說:
“租什麼租,你敢。其它地都讓你二哥(古恆安的堂哥)種了,我們兩口子在家閒著沒事幹,就剩下山腳那不到兩畝地打發時間。你再租出去,我們幹什麼?”
“你們跟我去城裡……”
古恆安話說到一半,就被古德柏打斷,“不去,我在這地方呆了幾十年了,哪也不去,誰愛去誰去。”
古德柏已經激動地站了起來。
“叔,您消消氣,有事咱商量著來,沒必要發這麼大的火。”沈秦川安慰著古德柏。
“再說,恆安兄不也是想把你接城裡孝順你嘛。”
說完,他遞給古德柏一張紙,“叔,您能不能給我也卷一個菸捲。”
隨著沈秦川移開古德柏的注意力,他也不再理會古恆安(主要是有外人在不好發作)。
然後將自己的菸袋拿出來,把紙張撕成大概三四厘米寬的樣子,再往上折上不到一厘米寬,往上面撒了一些自己種的菸葉。
很熟練的就捲成一個菸捲,遞給正瞧著自己的沈秦川。
“這煙味道比較衝,你能行嗎?”
“我試試。”
沈秦川將菸捲放進嘴裡,用打火機點燃,猛吸了一口,結果瞬間咳嗽起來,好不容易平靜,眼淚已經順著眼角流下來。
古德柏好笑的看著沈秦川,“大侄兒,不要急,第一次慢慢來。”
沈秦川又嘗試慢慢吸了一口,還是熗。
可嘴上卻說:“確實好多了。”
古德柏再次看向正低頭修車的古恆安,眼神中卻多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他想去城裡嗎?是真不想去。
不是因為兒子從小就跟他不對付,而是他知道兒子在城裡一個人打拼有多麼的辛苦,有多麼累。
如果自己跟老伴再去,那不是會給孩子帶來更大的壓力嗎?
他還捨不得,捨不得他待了一輩子的小山溝。
古德柏正看著,古恆安轉過來往他這邊看了一眼,他連忙假裝掏菸袋,眼神有些驚慌的跟兒子錯過。
過了一會兒,他想看看兒子有沒有看他,又怕回頭跟他對上眼。
古恆安被父親訓斥了幾句,心裡並沒有不舒服。
因為他已經習以為常,從小到大,父親就是這樣子。
印象中,一直這樣子,從未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