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顆地雷,而他不小心踩了上去,如果他動作稍微大一點,就會被炸飛。
“伊魯卡老師在哪兒?你去找他了嗎?”他喃喃自語道,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如果不是鳴人聽力驚人,恐怕根本聽不到他在說什麼。
“你在這裡幹什麼?”他粗聲粗氣地問道,聲音有點沙啞,彷彿站在聚光燈下的人是他,而不是鳴人。
空氣中的內疚情緒越來越強烈,鳴人幾乎能聞到那股味道。
鳴人揉了揉鼻子,他剛才撞到了對方的骨頭。
男人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但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你還好嗎,孩子?”他反問道。
“我倒是想問問你怎麼樣。”鳴人脫口而出,語氣比他預想的要溫和,因為他太累了,而且當他深吸一口氣時,他能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那是從忍者服下面散發出來的。
“你需要去看醫生嗎?”
男人臉上那勉強的笑容瞬間消失了,千本在他的牙齒間發出清脆的咔噠聲,下巴也鬆了下來。他眯起眼睛,眉頭緊鎖,臉上寫滿了疑惑。
“你怎麼知道的?”他問道。
鳴人被他問得一頭霧水,只能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嗯,因為你受傷了啊?”鳴人說,因為他覺得這顯而易見。
然而事實也許並非如此,因為對方的眼睛在一瞬間睜大了,然後又迅速蒙上了一層陰霾。
男人搖搖晃晃地站著,突然伸手扶住牆壁。
他咬緊牙關,肩膀無力地垂落,偽裝在頃刻間土崩瓦解,就像氣球裡的空氣全都洩光了一樣。
“該死。”他沙啞地說道,“對不起,孩子,我猜你老師現在不在附近吧?”
這回輪到鳴人困惑了,因為他不明白這和伊魯卡老師有什麼關係。
“伊魯卡老師?我想他還得過一會兒才會來。你不用去醫院嗎?”
男人搖了搖頭。短短一分鐘不到,他的臉色就變得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不斷冒出來,他努力地想要站直身子。
“不……醫院……”他喃喃自語道,然後身體直挺挺地向前倒去。
鳴人警覺地移動腳步,用肩膀撐住了他的胸口,接住了這個倒下的男人。
他很重,鳴人差點就接不住他,就這樣,他被迫和一個昏迷的忍者綁在了一起。
“真是的……”他對著空氣抱怨道。
他心想,要不要把這個男人送到醫院的急診室,但這個念頭剛一出現,就被他否決了。
伊魯卡老師的家離這裡不遠——把他送到伊魯卡老師家裡和把他送到醫院一樣方便。
他只是希望自己不要惹上麻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