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長的尾睫在指間的逗弄之下輕顫,映著那灰白的瞳仁都是顫顫微微的。
遊慕被按進霍岐懷中,側仰著頭,安安靜靜又過分順從的承接著時不時落在頰邊的親吻。
霍岐喜歡撥弄遊慕的雙眼。
以前對方總是跟在他身後,避著他的視線。目之所及,只有那半垂的纖長睫羽,叫人看不透對方內心的所思所想。
因而每每試圖直接挑明心跡之時,他又會畏首畏尾,擔心若是對方不喜,反而鬧到連好友的關係都會生疏。
正如父親所說,他猶猶豫豫,拖拖拉拉,花費了太久,卻最終等來了沉重的打擊。
經受過一次敗績,這次霍岐不會再重蹈覆轍。
“仰頭。”命令式的語氣,有些兇。
遊慕下巴被捏起,唇瓣被指腹揉開,落在唇畔的,又是一份粘膩的親吻。
缺失的那一份感官盡數補足在了其他地方,觸覺過分清晰……
被對方壓在懷中之際,塵封的記憶稍顯鬆動,有幾分模糊的畫面迅速劃過腦海。記憶太過飄忽,而感官被佔據的太滿,他沒能抓住。
只是這片刻的神遊,又被男人抓住了錯處。
“不專心。”
舌尖微痛,他的思緒被拉回。
男人口中說著懲罰,箍的更緊……
在籠中膩的太久,房中的舊式鐘錶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餓嗎?我去給你做些吃的。”霍岐堪堪回神,梳理著遊慕被他弄亂的碎髮說著。
臨近中午,遊慕還沒吃飯,應該是餓的。
將人摁進被褥之中,霍岐撐起身體站直,打算去樓下做些吃食端過來。
失明的病患,需要愛人體貼的照料。
一直尋不到開口的時機,說多了又擔心對方生氣,遊慕斟酌許久,在對方要走之時,撐起上半身,伸手抓住男人的褲腳。
精心打造的碩大鳥籠之內,縮在被褥之內的籠中鳥伸出手,揚起脆弱的面容。
“等等……我需要找……”
霍岐再次單膝跪過去,與籠中人拉近距離。
他抬起手,用掌心摩挲在對方的側顏,垂頭鼻尖輕抵,動作依舊輕柔,卻不再是那個對副官有求必應的長官。
“找奧爾,我知道,但求人辦事……你總要給一些好處。”
手腕被帶起,落在對方稍顯滾燙的掌心,指節揉捏手心皮肉,帶著幾分狎暱的意味。
遊慕知道對方的意思,跪坐在床墊上,摸索著對方的衣領,仰頭親過去。
“……這樣,可以嗎?”貼在唇間的輕聲低語,如果不夠,他還可以更久一些。
自己的命要緊,遊慕知道,他想要活下去。相比之下,親幾口都不成問題。
另外,他還需要透過對方,獲取更多此前的記憶……
霍岐掐著側腰,加深這份親暱,只是單單這樣怎麼夠?
“不夠……不過,不急,先欠著。”
重新將遊慕放回被褥之中,他解釋著對方最想聽到的:
“我已經讓維迪去尋阿斯韋爾的成員檔案,以及荼蘼城的入境登記表。雖然這樣的方式依舊不算完整,但我們先從最簡單的開始搜尋,只是一個人名,範圍太大,至少先排除一些……別急,相信很快便會有結果。”
“謝謝。”有了確切的回覆,遊慕確實安定不少。
“不客氣,但我希望你能用實際行動做出感謝。”
抬頭,霍岐餘光瞥見那從被褥中延伸出來直至牢籠上的鎖鏈多了些底氣。
即便不給,他也會索要自己應得的。
腦中回閃過他父親的怒罵,霍岐承認自己是個孬種。他就是過不去那道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