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冥,孽障!你們……咳,身為正陽宗之人,你身為正道之士,怎能與一介鬼物同流合汙!”
晉陽子擦去嘴角血跡,撐起身體站定,面色鐵青駭人。
“弋師兄,他怎麼會?”
“他投靠了惡鬼,那我們豈不是……”
“我們還有宗主,別擔心,宗主會護著我們的。”
此刻,身後的弟子逐漸緩過沖擊,相互攙扶站起身,各自面露憂慮。
“宗主,你與身後的一眾師兄弟,是同宗前後輩,是正陽宗之人,可我呢?作為被全宗預定好要犧牲性命的我,宗主可有將我視作宗門子弟?”
弋冥立在惡鬼身側,聽見鈴鐺響,知曉遊慕要往前走,抬手去攙扶那搭過來的手臂。口中,是他對晉陽子控訴的回應。
“身為棋子,弋冥也想,為自己,謀求一份生路。”
“…啊?弋師兄這是在說什麼?什麼犧牲,棋子?我怎麼聽不懂。”
“不明白,我也聽不懂……”
“他是在說,宗主不是誠心教他的?”
儘管弋冥在宗門內的人際關係並不算好,但聽著弋冥這樣的話,不免令宗門之內的弟子相互議論。
“胡說!休要說一些狂悖之語迷惑眾人,為師何曾害過你!”心中清楚,弋冥怕是早已悉知了這一切,計劃落空,晉陽子暗道不好,試圖堵住對方言語。
“宗主,何必急著截斷我的話,您在怕什麼?是擔心宗門多年的髒汙陰私被一招揭穿,還是擔心,那被您死死守著的鎮魂塔會展露某些秘密?”
“齊家為何會被屠戮,正陽宗為何會被尋仇,您一清二楚,又何必瞞著身後這些師兄弟們?既然是同宗一家親,儘管敞開了說,又有何妨,畢竟,留給您的時間,不多了。”
弋冥不再是被矇在鼓裡,任人拿捏的主角。
這字字句句的詢問,都直擊正陽宗的命脈,晉陽子明顯能感知到周圍那些門派的長老,神色變得莫測,似是被弋冥的追問撬動了信任的天平。
“混賬,逆徒!何必捏造這麼多莫須有的說辭,諸位,今日是我正陽宗宗門不幸,竟然生出了這一樁有辱門楣之事,請諸位見諒,勢必與我剷除這惡鬼,晉陽子在此,向諸位賠個不是!”
“宗主客氣,此番前來,只為一個目的。”
終究是正陽宗的信譽與財力撐起了其他門派對於晉陽子的信任。再來,鎮魂塔中的事,有些門派,也未必乾乾淨淨不曾參與。
【你怎麼把npc拉來了?】角落,打牌的四人瞧見去而復返的白毛將暈倒的方一派長老拖了過來。
【我仔細看過背景傳記了,方一派應該和反派沒有仇怨,這npc對我挺好的,我不想他死。】
白毛嘿嘿一笑,扶著老者靠在了樹幹上。一轉頭,對面四雙眼睛齊齊看著自己,看的白毛彆扭極了,忍不住扣彈窗鍵盤發言。
【都看著我幹什麼?】
【啊……沒什麼,來呀,繼續打牌。】
門派長老雖表了態,但一個個都是人精,晉陽子不出手,他們也不會去做那出頭鳥。
手頭最得力的一把刀跑了,身後一眾弟子因陣法破除遭到反噬,被逼無奈,晉陽子只得親自出手。
袖口翻飛之際,掏出一張籙文,雙指夾起,於眉心劃開一道血痕,將眉心血滴在籙文之上。
“諸世有靈,上達天聽,急招顯威真天人前來助晚輩一臂之力!”
籙文沾血,頃刻間將晦澀的咒語染成血紅,符紙於風中飄散。烏雲蔽日,狂風驟來,雷電之力於雲層中顯現。
正陽宗之上,僅有的一絲晴空,隨著晉陽子的傳召,徹底被遮蓋。
【臥槽,這晉陽子看起來,還是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