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定時定點來為遊慕的左眼和胸口的刀口換藥,處理完舊的藥物和紗布之後,特意提醒。
“大人,來自醫護的囑託,您不妨去休息一段時間,眼下的青黑太重了。”
“病人還需要您的看顧,總不能,自己先病倒了。”
烏拉指了指霍岐稍顯潦草的面色,留下幾支能量供給液,轉身離開。
關於烏拉的建議,霍岐不怎麼樂意聽取。遊慕還沒能甦醒,他睡不著,也不敢鬆懈。就這麼守著,直到親眼見到對方平安無事甦醒過來,他才能安心。
伸手拆開管中藥劑倒入口中,霍岐依照這些能量液體補充著精神,起身從一側取來溫水,沾溼毛巾開始為遊慕擦拭臉頰,潤色稍顯乾燥的唇。
【我的識海,可真熱鬧。】
識海之內,屬於遊慕的意識甦醒。其中的白團金光各自盤踞一處,倒是絲毫不客氣。
【是它非要跟著我來的!它可壞了!】天道久違的窩在遊慕手邊撒嬌,揹著一側的法則金光小聲告狀。
並且朝著遊慕擠眉弄眼,希望遊慕像曾經制服它一般,用那些黑色絲線將法則也捆起來。
這是他冥思苦想冒出來的辦法,還費力誆騙著將法則也騙了進來。
對賭協議中只說了法則不可以直接向遊慕出手,又沒規定遊慕不能對付法則不是?
遊慕伸手撫了撫白團子,一時無奈。
上次他分明被壓的狼狽,險些折在裡面,也不知天道是如何生出這種他能打得過法則的認知。
來到懲罰世界之初,他以為法則沒有意識,只是如天道所說的那些條條框框。他曾利用來源於弋冥的氣運身份,試圖從規則之下獲取漏洞,尋找到解救弋冥的突破口。
是他未能對法則有一個清醒的認知,加之最初法則並沒有將注意力拉到這些懲罰世界之內,一世又一世的輪迴連帶著他都眷戀又沉溺,才會心甘情願落入法則設下的圈套之中。
比起上上個世界那盛大炫目的金色華光,如今法則來的只是一個分身,且不說越級的屏障他很難突破,即便是能夠反制,只是牽制一個來自法則本體內分化出的幾萬分之一的分身,這點反抗,微乎其微。
不過,法則入駐他的識海,為的應該不是同天道較真,對他進行干擾。
也許本意是為了……觀察他。
觀察一個異端,一個螻蟻,無法被立刻碾死的緣由。
當遊慕在端詳法則那團資料組成的金光之時,法則也在審視著這個看似脆弱,卻無法被他輕易打散的魂魄。
【為什麼?】法則突然開口,與以往不同,用的是遊慕可探知的言語。
【你記得,我的抹除效果,對你沒有用。】
這是法則自從權威誕生以來,第一次感到挫敗。
它不明白,一個初生的天道大膽到越跨越階層威壓與它叫板尚且不夠,連一個小世界中生出魂核的執行程式也敢越級忤逆。
它不明白,那個自甘墮落的主角,為何會放棄原本為他預設好的坦途,哪怕自身毀滅也要破壞劇情與面前這個靈魂靠近。
分明這兩個小世界中的低微物種,本該順應劇情相互敵視,卻一次次的跨過原定的平行線,交匯在一起。即便淪落到它織就的懲罰世界之內,也不曾悔改。
它不明白,為何眼前這個名為遊慕的低等生靈,能夠突破它抹除記憶的枷鎖,擁有這般凝聚的魂體和意志。
【為什麼?】法則再一次詢問,金光似乎要穿透遊慕的魂體,將他掃描徹底。
面對法則壓過來的金光,天道明顯警戒,立刻從遊慕手邊掙脫擋在他面前。
【沒事。】
這金光沒有攻擊意圖,法則也不會違背自己的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