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起床了。”

很熟悉的聲音，顧碎安猛地睜開了眼睛。

看見眼前的人，顧碎安愣住了。

對方看著顧碎安怔愣住的樣子輕笑一聲，抬手捏了捏顧碎安的臉頰：“睡覺睡傻了？認不出我是誰了？”

熟悉的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顧碎安想都沒想伸手抱住了對方的脖子。

所有的委屈一瞬間都湧了上來，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顧碎安的聲音都帶著哭腔和哽咽：“哥，我好疼。”

對方摸摸顧碎安的頭，語氣帶著幾分無語：“哪裡疼？肚子嗎？是不是昨天晚上又偷吃什麼東西了。”

顧碎安不安的和對方額頭貼額頭：“哥，帶我回家好不好。”

對方愣了一下才笑著開口：“好啊，我帶你回家。”

這個回答和顧碎安想象的不一樣，顧碎安止住了流淚，有些迷茫的看向對方，鬆開了對方後退兩步，表情逐漸冷了下來：“你是誰？”

眼前的人面容逐漸扭曲，整個人變成了一張皮攤在地上。

顧碎安警惕的往前走了一步，一雙手又捂住了顧碎安的眼睛，依舊是熟悉的聲音：“顧遂，生日快樂。”

對方鬆開了雙手，冰涼的雪花拍打在臉上，顧碎安看見了眼前繁華的城市，和空中綻放的絢麗煙花。

顧碎安沒動，靜靜的看著煙花放完才回頭，依舊是熟悉的臉，他對著顧碎安伸手：“我沒小氣到只送一場煙花，走吧，帶你去拆其他禮物。”

顧碎安盯著那張臉，抓住了他伸過來的手，勉強勾起一個笑：“顧大念，我每年生日都會有雪嗎？”

對方聽見顧碎安的話，直接氣笑了：“顧小遂！別逼我在你最開心的一天罵你，我是你哥，不是許願池裡的王八，下雪是我能控制的嗎？”

顧碎安順著對方的力道往前走，看著對方的背影移不開眼睛。

對方似乎察覺了顧碎安的眼神，回頭看向顧碎安：“怎麼這個表情，誰又招惹我們小少爺不開心了，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顧碎安眨了眨眼睛，把眼淚憋了回去：“哥，不管我在哪你都能找到我嗎？”

“嗯？那當然，你說這話又是想去哪玩？”對方沒把顧碎安的話放心裡。

“哥，我好像交新朋友了。”

“什麼朋友，別又被騙了。”

“其實也算不上朋友，有個叫黑瞎子，他真的很欠打，但是我打不過他，還有謝語臣，他很照顧我，而且脾氣也比你好，我討厭無邪的三叔，他威脅我，他的手下還對著我吐煙……”

顧碎安絮絮叨叨的說著，周圍的環境像玻璃一樣逐漸碎裂開，顧碎安停下說話鬆開了對方的手，靜靜的看著對方往前走，在裂痕快要觸碰到對方時，顧碎安叫住了對方的名字。

“顧念，你說我連自己都救不了，還要救他們嗎？我有點害怕，但我又控制不住自己……”

對方往回走，手輕輕拂過顧碎安的臉，笑著開口：“怕什麼，往前走啊，大膽一點，畏畏縮縮可不是你的性子。”

夢境碎裂開了，顧碎安回神，發現謝語臣站在自己前面，黑瞎子表情奇怪的站在角落看著自己，張麒麟在黑瞎子旁邊坐著，見顧碎安看向他還把兜帽往下拉了拉。

臉上有溼潤的觸感，顧碎安摸了摸臉，並沒有水。

迷茫的看向謝語臣：“花哥，我怎麼了？”

“大霧致幻，你陷入幻覺裡了。”謝語臣假裝平靜的和顧碎安解釋道，說實話對著顧碎安說謊挺有愧疚感的。

顧碎安眨了眨眼睛，感覺眼睛有點乾澀：“我哭了嗎？”

“沒有，你的錯覺。”

謝語臣說著，眼睛卻不自覺看向站在角落的黑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