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潔,滿天的繁星拼了勁地閃爍。
林愛卿從電影院出來,就被這樣柔美的夜色吸引住了。
趙以軒臨進場時,被一通電話叫走了,具體原因林愛卿沒有問,不過從對話中隱約可以猜出是家裡人生病了。
對於這種突發狀況,林愛卿當然不會計較,她完全不介意一個人看電影。
不過令人遺憾的是電影劇情寡淡如水,實在令人提不起興趣,再加上熊孩子不停地搗亂,又影響了觀影心情,所以電影播放時長還未過半,林愛卿就退場了,她不明白帶小孩兒看這種文藝愛情片有什麼好處。
影院門口有個阿婆在賣含笑花手環,林愛卿覺得樣式挺好看就買了一串。
她將手環套在手上,靠近鼻前輕吸幾口氣,一股熟透了的香蕉味的甜香立馬襲來。
手環戴在林愛卿手上,她似乎很滿意,笑著連連誇讚說:“好看好看,和你身上的裙子很配,就像藍天裡飄著白雲一樣好看。”
林愛卿今天身穿一件深藍色的連衣裙,裙子修身又顯氣質,然而好看會好看,但這麼一直被阿婆拉著誇讚,她還真是不好意思,於是拿出錢包,想趕緊付錢走人。
誰知阿婆竟是個豪爽的老太太,不但不收她錢,反而還抓了一把含笑花塞到她裙子的口袋上。
這麼一來林愛卿反倒更不好意思了,只能又陪她閒聊了一會兒,直到下一個顧客到來才離開。
等計程車的時候,林愛卿看了下時間,才剛剛八點,於是她改了主意,決定先不著急回家,好不容易打扮一次就這麼回去太可惜了。
於是,她沿著熟悉的的街道,過天橋,走到街的另一邊,熟練地在巷子裡左拐右拐,來到一家名為“肥叔餛飩”的店門口。
只見店老闆的孫子鄭錢正蹲在臺階上抽菸,他雙指夾著香菸送到唇邊深深吸了一口,很快又吐出一個又一個菸圈,那樣子看起來享受極了。
“請問愛錢同學,學生可以抽菸嗎?”林愛卿擰眉質問道。
鄭錢的爺爺肥叔,和林愛卿的爺爺年輕的時候就認識,到現在已有幾十年的交情了。
林愛卿和鄭錢也是小時候的玩伴,之所以叫他“愛錢”呢,是因為小時候她倆一起出門玩,總被誤會成姐弟,所以林愛卿索性就真當他是弟弟,還給他取了個林家人的名字,這一叫就是二十幾年,都習慣了。
“學生不可以,但本研究生可以。”鄭錢露出潔白的大門牙,嘚瑟地應道。
說著又叼起煙深深吸了一口後,就直接扔到地上,然後用腳碾了幾下,直到把火星子踩滅了。
“亂丟‘垃圾’”,往店裡走的林愛卿,在經過他時,翹著嘴角嫌棄地說道,在說到垃圾兩字時還故意加重語氣。
“保潔阿姨會打掃好嗎。”鄭錢聳聳肩,滿不在乎地說著,然後側目淺淺地打量了林愛卿一番,調侃道:“打扮成這樣,又去禍害哪個白面書生了。”
林愛卿對著他笑得一臉無害,腳下卻毫不惜力地朝他小腿踹過去,要不是他反應快,躲開了,小腿肯定少不了一塊烏青。
“客人不多呀!”林愛卿收回腳,進到店裡,只看見分散坐著的兩三個客人,她的視線在店裡繞了一圈,沒有找到熟悉的身影,便問道:“肥叔去哪了,難得不在店裡守著”。
緊跟其後的鄭錢閒閒地應道:“他呀,到附近的公園練太極去了。”
林愛卿隨意選了張空桌坐下,她想到早上爺爺練的那些字,不禁呵呵呵輕笑出聲,說:“肥叔也開始講究養生了,怎麼不約上我爺爺啊。”
鄭錢順手拉把椅子坐到她對面,嘴角含笑,一臉漫不經心地說:“他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去練太極,不過是因為最近認識的老太太喜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