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巖谷聞言,輕撫鬍鬚,沉思良久,緩緩開口道:“你們說的都有道理。不過,這件事關乎全寨的生死,不宜過早決定。”
“依我個人而言,還是需要等施州大戰結束後,再做定奪。在此之前,一切如舊。”
他喝了一口茶,說道:“現在戰局不明,節度府與唐國的戰事,最終結果如何,誰都不知道。此時過早的站隊,稍有不慎便萬劫不復。所以,為了近萬的寨民著想,我們只能選擇觀望,為此,還希望房山兄見諒!”
趙房山聽後,微微嘆息一聲,“巖谷兄所慮,在下能夠明白。只希望,在大戰結束之前,秧壩寨能如巖谷兄所言,保持中立的態度。”
松巖谷點點頭,“自然。我身為一寨之主,不可能拿上萬寨民的生命冒險。”
他看著趙房山說道:“房山兄,現在山外正在大戰,你不如先留在寨中,等戰事結束了在出去。”
趙房山搖了搖頭,“多謝巖谷兄的好意。不過,在下還是要回趟施州城。鄭將軍對在下有知遇之恩,現在唐軍大舉入境,施州城即將面臨唐軍的進攻,這個時候,在下沒法心安理得的待在寨中。”
“而且,家中老小都在施州城內,不回去一趟,著實不放心。”
松巖谷反覆挽留了幾次,趙房山依然要選擇回施州城,他只能嘆息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多說。不過,你難得來趟秧壩寨,就多待幾天。”
見對方想拒絕,他平靜地說道:“房山兄,你放心,唐軍剛剛拿下開陽縣,一時半會兒不會打施州城的。”
“別的不說,單單為了適應西南的氣候,他們也會在開陽縣停留一段時間。”
趙房山聞言,才點點頭,“如此,就打擾了。”
“哪裡打擾,你能留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阿智,通知下去,今夜舉辦“高山流水”,來歡迎貴賓。”松巖谷笑著說道。
“誒!我這就去安排。”松功智起身向著外面走去。
當晚,秧壩寨燈火通明,寨民身著盛裝載歌載舞。
一條長桌,從中央的廣場上一字排開。
各種山裡美食,紛紛被擺在上面。
松巖谷在發表了簡單的演講後,就下令宴會開始。
瞬間,這茫茫群山中的蠻族村寨變得熱鬧起來。
人們的歡聲笑語在秧壩寨上空迴盪。
三日後,趙房山帶著劍南軍計程車兵,向松巖谷告別。
松巖谷鄭重說道:“房山兄,事不可為,就來山中找我。”
趙房山點點頭,“多謝!”
他看向一旁的松功智說道:“今後不要太莽,行事之前多斟酌幾分。軍隊的事情也很複雜,沒有人幫襯,很容易栽跟頭的。”
“你身手不差,可人心叵測,光憑一股熱血往前衝,保不準哪天就栽了大跟頭。咱們出門在外,靠的是智謀與謹慎,須牢記這一點。”
說罷,他拍了拍松功智的肩膀,目光中滿是關切與告誡。
“多謝世叔,侄兒記住了。”松功智謝道。
趙房山又與松巖谷聊了幾句,就揮揮手,帶著麾下離去。
望著遠去的趙房山,松功智問道:“阿爸,咱們真的選擇觀望嗎?”
松巖谷點點頭,“咱們勢力太弱了。你別聽外界稱咱們為黔地大寨,但是,在唐軍與節度府面前,咱們不過螻蟻般渺小。站隊錯誤便是滅頂之災。”
松功智說道:“可是,時機稍縱即逝,等施州大戰結束,無論誰勝,咱們都討不到好處。畢竟,錦上添花可不如雪中送炭。”
“哈哈~”松巖谷大笑一聲,說道:“阿智,世間的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的。咱們不能只看眼前,還得看遠一點。”
“這一次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