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四強入到柳府的院內,見關上了院門。趕忙回頭對阿才說:“管家,我把曹公子放下,馬上要出去,院門不用關緊。”阿才說:“公子,天黑了,回家的路也看不清楚。你吃了晚飯,在此住下,明天早上再走。你可不知道,我家柳員外可是好客之人。”聽了這話,徐四強不擔心自己,而擔心何玉虎、鄧一平二人。
正想著二位時,突然從裡屋走出來一位六十幾歲的男子。就見他長得人高馬大,前額光禿,後腦勺長髮披肩。長四方臉,一字眉毛、大圓眼、大耳朵。酒糟鼻子、大嘴。海下留著筷子長的花白鬍須。上穿藍緞子短衫,下穿青色褲子。腳上穿的是一雙青布鞋。
曹鎖林坐在馬上見了那位,拱拱手說:“舅父好。”那位說:“好,我們都好。”接著,又聽到曹鎖林說:“徐公子,這位正是本宅的主人,柳員外。”徐四強聽言,上前拜之:“晚輩徐四強拜見柳員外。”被叫作柳員外者,一邊說“免了免了”,一邊打量著徐四強。而後,又繞著徐四強看了一圈。看後,面帶微笑的從牙縫裡嘣出四個字:“天意天意。”徐四強不知柳員外說話的意思,很是莫名其妙。
接著,又聽到柳員外朝裡屋叫道:“文風道長,文風道長,出來、出來。”言畢,從裡屋走出來一位六十多歲的老道士。
看到這裡,有的人會問,他家怎麼有一位道士呢?其實,在太平天國起義期間,太平軍凡是見到寺廟、道觀、尼姑庵,都會燒、砸。因為太平天國軍信奉的是基督教,與道教、佛教信仰不同。見到寺廟、道觀、尼姑庵,必然燒、砸。安徽郎溪在太平天國打下的範圍內,自然有道觀、寺廟、尼姑庵被燒、砸的情況。而那位道士正是由於被太平軍砸了道觀,才借住在柳員外家。
就見那位叫文風道長的道士瘦高個兒,長臉,立劍眉,大環眼,大耳朵,高鼻子,四字方海口。下頜留著的花白鬍須,飄灑於前心。頭戴道冠,身穿八卦仙衣。右手持著拂塵,健步而來。道士近到跟前,又見到道士後面揹著桃木劍,又在道士的後腰處,斜掛著一個百寶囊。百寶囊中,有道士的應手兵器——帶鐵鏈子的、形同五指的一把鋼爪。原來,此道士既然在馬上用鋼爪,又能在步下使。
道士見了柳員外,稽首說:“無量天尊。”柳員外說:“文風道長……”不等柳員外往下說,道士搶著說:“天意天意。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一切隨緣、隨緣。”徐四強聽言,更是納悶。又聽那位道士說:“柳員外,還不派人備酒,更待何時?”柳員外說:“是是是。管家,備水、備酒。備水給曹公子沐浴更衣;備酒為徐公子接風洗塵。”說完這話,管家阿才領來了一男一女兩位僕人。男僕人走在前面進了裡屋招待眾人。而女僕領著跳下馬的曹鎖林,去了沐浴。曹鎖林腳受了傷,自然是一瘸一拐的跟在女僕後面。而阿才牽著馬去了拴住。
接著,柳員外對著徐四強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徐公子、文風道長,二位,屋內有請。”言畢,徐四強與道士二人,跟著柳員外走向了裡屋。
就見裡屋有兩丈多高,十五六丈寬。用的是木板,木柱子的土木結構;上面蓋的是琉璃瓦。在進裡屋的大門口,左右兩邊各有一個圓柱子。左邊圓柱子上雕刻著廣交天下英雄豪傑能人異士十二個字。右邊木柱子上雕刻著義結世間貴賤朋友勿論善惡十二個字。橫批仁德待人。走進裡屋的大門,卻是燈火通明。裡屋的左右兩邊,各有一排房間。再往裡進,卻有天鏡。再往後面走,卻擺放著一張八仙桌。桌子旁邊,圍著八個靠背椅子。而桌子上,擺放了喝茶的茶壺和茶杯。
來到桌子前,柳員外說了一聲請,徐四強與文風道長才與柳員外分賓主坐下了。先喝了一杯茶,再吃飯。
可是,吃完了飯,阿才卻走近了柳員外耳語了幾句話。只看見柳員外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