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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陣疾風掠過、連她的身影都捕捉不到的人只能看著她在急劇變化的陣法中穿過,最終來到鎖鏈中間逐漸展開的空洞前,毫不猶豫地躍了下去。
“這——!”
被她的行為所驚,不管是在陣中的守陣者也好,還是在岸上看著這裡的風雷寨中人也好,全都面露驚色。
而站在高處崗哨、跟陳鐸一起看著這一幕的老人卻是瞬間意識到了她要做什麼:“哦,她要破陣了。”
“破陣?”聽到這話,陳鐸不由地轉頭朝他看去,這才第一重變化剛過,要進第二層,怎麼就能破陣了?
林玄卻對他說道:“寨主該下去了。”
就算他不說,陳鐸也是打算去的,他向老人邀請道:“先生一起?”
林玄卻搖了搖頭:“我再看看。”
陳鐸於是不再說什麼,對他一點頭,就翻過了欄杆,直接從崗哨上躍了下來,提氣朝著前方趕去。
而他還沒有來到,水下就響起了驚天動地的轟鳴,沖天的水浪炸成了霧氣,從下方爆發,將整個陣法籠罩在其中。
陣眼藏在水下,只有在陣法變化交替的時候才會有一瞬間的顯現。
陳松意抓住了這個機會,直接入淵,以灌注真氣的一刀狠狠地劈在了陣眼上,打斷了陣法的變化。
接著,整個變化中的陣法驟然停止,然後那些原本變化的鎖鏈頓住,朝著變化前退縮。
距離江面有十數丈高的深淵上空,原本如同蜘蛛網一樣縱橫交錯的鎖鏈消失了,伴隨著機關響動,轉而出現的是一道橋。
這道同樣由鐵鎖織就的橋橫跨在深淵上,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寂寥無聲。
陳鐸這才落在了地上,而靠捷徑取巧、暴力破陣開啟了橋索的陳松意身上帶著水汽,從下方被破壞的陣眼飛身上來,落在岸上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剛剛趕到的父親。
真的破了。陳鐸想道,可是佈下這道大陣的陳家先祖應該怎麼也沒想到,大陣是這樣破的。
他看著破陣的陳松意,她才是真正破陣的人,厲王入陣都不過是牽制守陣者。
他看了她片刻,又看向厲王,然後爽朗地笑出了聲,打破了沉寂:“陣既然破了,那就請貴客進寨一敘!”
……
有人破了陣!
這是從陳家退入風雷寨以來這麼長時間第一回 ,這令寨中很多年輕人都忍不住前來看進入寨子的這群人,不說其他,只要破了陣,就有能力見到他們。
不管是在什麼地方,年輕人總是最活躍、最想要離開出生的地方到外面去的,他們因為生在風雷寨,跟其他人不一樣,如果沒有為之效力的人,就要一直在這裡駐守。
厲王一行跟著陳鐸進入風雷寨的時候,注意到了這些在路上一直看著他們的視線,直到進入大廳之後,這些視線都沒有完全隔斷。
習慣了被注視的厲王並沒有在意,因為陳松意說過,風雷寨的人過的基本都是與世隔絕的生活,尤其是生活在寨子裡的年輕人,他們少見外客,尤其又是這樣突然破了他們大陣的人,他們會聚攏過來看一眼再正常不過。
風雷寨的寨主陳鐸是個非常爽快的人,儘管他們破陣的方法非常的投機取巧,走了捷徑,可是他也沒有把他們拒之門外,而是承認了他們破陣的結果。
從入蜀以來就常跟水打交道的陳松意,這一次也不免在破陣的時候沾上了鋪天蓋地的水霧,只不過不及進攻青龍寨的時候那樣渾身溼透,需要火烤。
在回到岸上之後,她就用秦驍準備的布隨意地擦乾頭髮,然後真氣運轉,將剩餘的水汽都蒸發了,重新變得乾爽起來。
她仍舊跟在厲王身後,但現在不管是來自順義府的守備軍精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