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氾濫的農田裡,在書記官往來奔忙、一道道詔令不斷髮下的朝堂中,無數身上放著前所未有的強烈白光的人影映在陳松意的眼中。
皇宮中吐血昏迷的皇帝臉色灰白,雙眼緊閉,被召進宮中的內閣大臣封鎖了景帝昏迷的訊息,在風雨中穩定著朝綱,日夜不停地處理著從各地上來的求援摺子,不斷從京城各處調來物資,派出人去送往各地。
密詔進宮的護國寺住持在帝王的寢宮旁為他誦唸著,太后的寢宮中、佛龕前,太后同樣在為昏迷不醒的長子唸經,祈禱他能平安醒來。
護國寺的院落中,高大的護國神木在驟起的狂風中枝葉搖動,在從地底滲出的汙濁氣息向上蔓延、侵蝕枝幹時,樹身上放出朦朦的清光,抵抗著這侵蝕龍脈的汙濁氣息。
書院之外,雖還未初試,卻已經整裝待發,準備前往各處,帶著他們這些日子學習的天閣之術去各地支援的學生們已經乘上了馬車,一輛接一輛的從書院外離開。
書院外的石碑上,在地動時產生的裂痕在這一刻彷彿又深了幾分。
而被侵佔的州府中,奮力抵抗那些亂民的守備軍本來已經被壓縮到了各個縣衙府衙中,對外面這些看似都是流民亂民,實則卻力氣極大、還有著精製的兵器的私兵已經沒有多少抵抗之力,只能夠不斷地縮小佔據的位置,然而這時卻有更多的人從各個方向冒了出來,執著不同的武器朝著這個方向聚集。
“完了。”看到這一幕的守備軍心中浮現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原本外面這些人他們就已經對抗不了,再來這麼多人加入,他們哪裡還有勝利的可能?可是當看到這些穿著普通的衣裳,手上拿著的是家中的鋤頭、鐮刀的普通百姓加入戰局,看著他們朝這些侵佔州府、殺死官員的亂兵砍去,雖然手在發抖,在害怕,但是沒有一個人停下腳步,這些被壓縮到了府衙、縣衙中央的守備軍全都反應過來。
有人咬牙道:“殺出去!”
他們在這裡躲什麼?城中的百姓都已經不畏懼地出來幫他們對付這些人了,他們還在這裡龜縮下去,算什麼大齊廂軍?
“殺!”
“殺!”
原本萎靡計程車氣被重新鼓舞了起來,被壓縮到了極致的守備軍再次爆發,彷彿在回應著外面這些百姓的勇敢馳援,朝著這些擾亂州府的暴徒砍殺了過去,哪怕他們的數量幾倍於己,但先前他們的畏懼彷彿都消失了,就算是被刀劈砍在身上也不覺得疼。
一路將這些把他們包圍在府衙之中的亂軍再次倒退了出去。
風雨中,神木身上清光逐漸被汙染,一改先前的反抗,長鯨吸水一般將這些汙染龍脈的氣體吸附到了自己的身上。
書院外的石碑也是如此,在地動的裂痕之上又再添了幾道,從地脈中汲取著那些汙染龍脈的氣息,給風雨飄搖的大齊王朝以支撐。
少女盯在棋盤上的雙眼幾乎要被這無比強烈的白光刺激得想要流淚。整個大齊在這一刻無論上下,都是萬眾一心、眾志成城地抵抗著來自另一方的壓制。
棋盤上的光芒已經璀璨到極致,可即便是如此,棋盤上的黑子依然穩固如磐石,那些汙濁的氣體沒有辦法從已經蔓延開的地方驅逐。
主宰著另一端的劉洵彷彿無懈可擊一樣,即便是在雙方糾纏抵抗到最激烈的時候,她也無法在棋盤上找到他的死門,就好像先前的一點漏洞都是棋盤的執掌者故意放出來的,為的就是這一刻讓他們感到絕望。
而就在這個念頭生出的同時,雪山之上的三人又再次被道人打飛了出去,這一次他們被擊落之處比原來更遠,就算是身體素質強如遊天也差點站不起來。
而道人停留在原本的地方,甚至沒有絲毫移動腳下的位置。他看著面前這三人,尤其是看著那戴著麒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