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帶劇毒的人形兵器也在這座城裡折損了。
裴植確實好算計。
在清點完人數之後,閻修也回到了他面前,臉色跟他一樣難看:“該走了,不能在這裡等下去了。”
張軍龍點了點頭,這就召集了剩下的這八百部眾,趁著夜色從林中準備離開,他們在攻城的時候並沒有用騎兵,在這外圍留下了他們的戰馬還有看管的人,此刻逃離,就是要去看一看戰馬停留之處有沒有被人銷燬。
一看之下,他們留著戰馬的幾處都已經空空如也,而且還經歷過廝殺,可是卻還剩下一處,共有數百匹馬,這叫人鬆了一口氣。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就算是裴植也不能算到一切。
張軍龍重新騎上了馬,剩下的數百人則在背後跟隨。
他們這就出發回往張家轄下的城池,在路上若是有機會能夠搶到馬匹,儘快地提速回去,那就最好不過了。
這支殘餘的隊伍很快在夜色的掩護中從這裡離開了,至於身後那座城中剩下的人能夠抵擋多長時間,又有多少人能活下來,就不是他們所能想的了。
在離開的過程中,不是人人有馬,自然前進的速度減慢了一部分,而且一路上還要提防著前方有埋伏。
不過也許是因為他們運氣好,在離城的過程中,一路上都沒有遇到阻攔,彷彿那些倉促前來馳援的各城駐軍根本沒有想到要留下人在外圍阻攔他們,自信得彷彿能把他們完全留在城中一樣。
這樣一路保持最快的速度疾行到了百里之外,來到了他們先前來的時候經過的那座山谷。
在進入山谷的時候,隊伍慢了下來。他們在來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山谷中有埋伏,也沒有察覺到有什麼隱藏的氣息,順利地就過來了。
可是現在,在人數銳減又吃了敗仗的時候,要再踏進這座山谷之中,就需要比先前更大的勇氣,也不由得提起了更多的警惕。
在山谷前停住腳步,看著這座安靜無人的山谷,閻修的眼睛裡閃動著光芒:“我若是裴植,前面那麼順利的一條路,無人阻攔,就是為了降低我們的警惕性,等到這裡之後埋伏一支軍隊,把我們徹底留在這裡,讓我的那幾個人走在前面先去。”
張軍龍照他的安排做了。為將者,他同樣知道這裡佈置埋伏能夠把他們全部留下來,走到這裡再怎麼謹慎都不為過。
於是這支剩下不到八百人的隊伍由那幾個人型兵器在最前方開路,形成了一隻短而尖的尖刀陣型,向著沒有亮光的山谷中突入。
前方一片黑暗,在視力被徹底剝奪的時候,其他感官就變得敏銳起來,山上的風吹草動和一塊石頭滾落的聲音在他們耳中都無限地放大了。
張軍龍和閻修騎在馬上,馬蹄上依舊包裹著布,使得馬蹄聲無比的沉悶,一下一下在山谷中的路徑上行走,這聲音也迴響在所有人的耳邊。
前面半段風平浪靜,沒有任何的動靜,等走到最後一段的時候,山谷上傳來了異動,幾乎是同時,數十顆巨石從山上滾落下來,朝著走到了山谷之中的隊伍砸去。
“小心閃避!”
張軍龍見到這毫不陌生的滾石陷阱,毫不遲疑地下令躲避,而他所騎的戰馬並不像他的坐騎那般與他心意相通,所以在巨石滾落的時候受了驚,躲避時有些難以操控,他勒緊韁繩,幾乎將馬的嘴勒出血沫來,才強行讓它安定了。
那些滾落的巨石給行至山谷中間的隊伍造成了一些損傷,更重要的是堵住了前方的去路,還有後方,將他們包圍在這當中進退不得。
滾石之後就是從山上亮起的戰旗。嚴修和張軍龍看到那旗幟上亮起的是一個“風”字,兩人從來沒有在邊關見到過這樣一面旗幟,一時間無法將埋伏在這裡的人跟所熟知的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