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血霧之下受傷倒下的陷陣營將士和鳳臨軍。
鳳臨軍不得動彈,身中劇毒感到痛苦,但是知道大將軍和閻先生已經突出重圍逃了出去,所以他們在劇痛之中還有一絲暢快。
可是當看到血霧吹散,那個突然出現在前方、一刀就削去了他們眾多力量的人出現,緊接著周圍那些同樣中毒倒下的敵人就像沒事人一樣站了起來,這些倒在地上的將士就瞳孔收縮。
“你你們……”他們沒有中毒,他們倒下都是裝的!
而陳松意只是調動天地元氣形成水霧,在山谷上空畫了一道符,很快就引來了一陣風,一場雨。
雨水淅淅瀝瀝地落下來,沖刷著夜晚的山谷和草木,那些瀰漫的毒氣被消解,鑽進了人的血肉中的蠱蟲在遇到這場雨的時候也化作了青煙,被淨化乾淨。
所有哀嚎的聲音都停了下來,只有那些被她斬斷了腿的馬依然在痛苦之中,然後那些陷陣營的將士就終結了它們的生命。
被轟擊在山石上,由刀劍固定住了手腳、不得動彈的人形傀儡也在遇到這場雨之後從內部開始崩解,血肉消融,變成了顏色詭異的骨架。
鮮血流淌著,被雨水沖刷,由濃轉淡,滲入泥土之中,受了傷的將士在雨水沖刷之後服下了藥,包紮傷口。
風珉來到了下方,這一戰檢驗他帶出來的這支陷陣營的成果已經足夠令他滿意了,而他們俘虜的這些鳳臨軍經過了陳松意剛才叫來的那場雨,身上的毒也沒有繼續擴散,但也失去了戰鬥力,只能接受作為俘虜的事實。
風珉看著她,然後開口道:“一段時間不見,你更厲害了。”說著看了一圈地下的俘虜,問道:“現在該怎麼做?”
陳松意道:“休整一下,讓受傷的將士看管這些俘虜,然後我們再繼續追。”
“不用派人追上去?”風珉挑眉,“要是讓他們逃了——”
“逃不了。”少女平靜地道,“我的人已經追上去了。”
夜色中,那個身穿黑色衣袍、戴著一張螭吻面具的人正像鬼魅一樣在陰影中掠過,綴在這支折損過半的叛軍背後。
進入山谷之前原本快八百人的隊伍,現在這一下就剩下不到四百,而且除了一部分是折損在這支埋伏的人手中,剩下的都是在突破時閻修放出的蠱蟲和血霧中折損的。
只不過他們明白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因此並沒有抱怨。然而在面對閻修的時候,終究是下意識地避開,並且也不知道自己身邊剩下的同袍有哪一個是會突然化成漫天的蠱蟲,又有哪一個是身帶劇毒的。
閻修並不是沒有察覺到他們對自己的畏懼,但他並不在意,他只是感到自己的脖子上有痛楚和癢意,彷彿被什麼叮了一口,令他騎在馬上向前的時候總是控制不住想要伸手去抓撓。
“裴植……”他再想起這個名字,心中就湧出了越發濃烈的恨意。他放了一把尖刀在這裡,就為了在這個時候狩獵,他們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