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採了止血的草藥回來,就看到大將軍站在了樹下,用刀尖挑破了閻先生背上的衣服,露出底下的背脊來。
只一眼,這名將士就感到了幾欲作嘔——只見從閻修的脖頸開始一路往下,他的背脊一片血肉模糊,看不到一點完好的皮肉。
隨著附在上面的衣料被刀尖劈成兩半挑開,那些蠕動的血肉也像脫離身體的碎屑一樣掉落下來,落在草地上紅白分明。
看到這一幕的將士臉都白了,強忍住了吐意:“這些蟲子……”
張軍龍站在離地上的人不遠的地方,手中長刀向著旁邊的草葉紮下,將上面的蠱蟲一下紮成兩半。
那兩半蠱蟲依舊在不停地動著,生命力頑強,相比之下趴在地上的閻修就像是風中殘燭,生命隨時都可能消失。
“反噬。”張軍龍腦海中浮現出這兩個字,“閻修驅使蠱蟲退卻軍隊,使自身一時脫困,但他的蠱蟲並不受他約束驅使,攻擊人的時候不分敵我,也會攻擊他這個主人。”
所以,這蟲子大概就是從山谷撤離的時候飛到他身上的。
張軍龍收了刀,閻修身上的血肉大多蠱蟲化,而且開始離體了,一旦他死亡,這些蠱蟲就會失去□□的束縛朝著附近的活物飛去,要寄生在下一具身體上。
“把他留在這裡。”留下這句話,張軍龍就準備帶著剩下的人從這裡撤離,只把馱著閻修一路來到這裡的那匹戰馬留在這裡。
而原本也對這個看似溫文無害,實則心狠手辣的閻先生沒有什麼敬意,反而因為他拿自己的同袍來養蠱的行為對他感到畏懼厭惡的鳳臨軍將士無人反對。
他們將閻修留在原地,放棄了這個休憩的地方,很快再一次騎上戰馬,從原地離開。
在他們離去的時候,被放在樹下的閻修還有呼吸,身上的蠱蟲還在他的血肉中,沒有失去束縛,但張軍龍知道他很快就會死,而他死了以後,自己要再跟無垢教聯絡,或許就要親自去他們的駐地一趟了。
無垢教裡沒有普通人,負責來跟自己聯絡的閻修就是唯一的一個非異類,沒了他,等回到鳳臨城之後要再去無垢教同他們協商,或許就要直接面對那位無垢聖母。
希望那位無垢聖母懂得局勢,不會太過難以溝通。
馬蹄聲很快遠去,剩下閻修一人在樹下苟延殘喘。
被留在他身邊的戰馬也安安靜靜地低頭吃草,沒有從這個人身邊離開。
一陣風吹過,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剛剛張軍龍和他剩下的部屬停留過的地方。
在她身後,有更多的人趕到,而少女做了一個止步的手勢,讓身後的人停下,自己獨自走向了樹下。
閻修背上還蓋著他帶血的衣服,底下蠱蟲蠕動的幅度越發劇烈了。
從在山谷中為了脫身放出蠱蟲,被陳松意的符籙反彈回去,讓其中一隻蠱蟲近了身,從頸後鑽入體內到現在,閻修整個人都變成了蠱蟲的容器。
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