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龍,“大將軍,這……”
張軍龍離開的時候十分低調,並沒有帶走多少人,因此見到他身邊只有這麼幾十人值守的將官並不意外,他意外的是大將軍眼下跟一個多月前離開時的差別。
現在的他形銷骨立,而且身上的盔甲也磨損了,風塵僕僕,還帶著傷,不知是在外面經歷了什麼。
但很快,他反應過來這不是該在這裡問的,於是立刻讓開了路,讓張軍龍和他的人進去。
鳳臨城比起他們一個多月前離開的時候看起來更加熱鬧了,儘管外頭的義診已經結束了十來日,但是聚集到城中的百姓卻更多了,給整座城注入了更多的活力,哪怕是在張軍龍他們歸來的這個時間,鳳臨城也沒有顯得沉寂。
張軍龍所騎的戰馬本就不是資質特別出眾,趕了那麼久的路,躲了那麼久的追兵,也已經十分萎頓。
他下了馬,知道自己回來的訊息應當已經被傳回府中了,只和迎自己進來的守將走在一處,一邊走一邊不著跡地問起城中這段時間可有發生什麼。
龍盤、虎踞兩座城都緊閉城門,拒絕迎接自己進去,雖說鳳臨城是他的駐地,但裴植的手未必也沒有伸到這裡來。
守將明顯不知道剛回來的大將軍問起這件事的真實目的,只順著他的話答道:“倒是沒什麼大事。”
就是先前的義診影響很不錯,而且將另外兩座城的百姓也吸引了過來,一直在城中,由三家藥堂和遊太醫聯合為他們調理來著,讓城中都熱鬧了許多。
忽地,他想起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對著張軍龍說道:“少將軍醒了。”
“闢疆醒了?”聽到兒子清醒的訊息,張軍龍有種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總算有了一個好訊息的感覺。
他沒來得及多問,將軍府的馬車已經朝著這個方向來了,準備迎接他回去。
見狀,這位一路相送的守將也止住了腳步,等著那馬車來到大將軍面前,然後看到大管事同樣因為大將軍這副樣子而吃驚,眼眶迅速紅了:“老爺這是在外遭遇了什麼……快上車。”
見到自己熟悉的臂膀,張軍龍才有種城中的一切確實沒有改變的真實感。
登上馬車,張軍龍也不忘讓自己的大管事把跟隨了他一路、護衛他回來的這些鳳臨軍將士一起帶回府中,並在回去的路上問起了獨子的身體狀況。
原本他是想著等回來之後去了無垢教的駐地找那位無垢聖母,再讓她將兒子身上中的毒一併解了,但是沒想到兒子已經好了,聽情況是兒媳找到了醫術高明的大夫,解除了他身上的毒。
“這樣也好。”張軍龍坐在馬車裡低聲道,也算是一個好訊息了。
回將軍府的路程感覺極短又極長,張軍龍覺得自己才坐上馬車沒多久,轉眼就到了將軍府門口。
馬車停下,他從車上下來,一眼就見到自己的兒子站在臺階下,正在等著迎接自己。
“爹。”一見到他,張闢疆立刻走上前來,似是有許多話要同他說,可是在看到張軍龍眼下的狀態時,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也成了“爹你怎麼弄成這樣了”。
張軍龍也在仔細地端詳著自己兒子,確定他身上的毒素確實清除乾淨了,看起來就跟受傷之前一樣健康,這才道:“沒事,等進去再說。”
張闢疆應下了,神色有些複雜地看了一眼那幾十個隨自己父親一起回來的鳳臨軍將士,低聲命左右將他們帶下去,好好安置在府中,自己則隨父親一起轉身先踏回了府裡。
直到回到府中這一刻,張軍龍才感到徹底安全了。一路再怎麼艱難顛簸,但在回到自己經營瞭如此久的府邸中,還有親生兒子在旁,那緊繃的神經總會鬆弛下去。
在邁入自己居住的院子時,張闢疆默默地上前,從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