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面前年輕的父親是想讓自己帶上風雷寨的年輕子弟一起去,就像上回一樣。
以他們在陣法、刀法的造詣,再加上這段時間在《八門真氣》上修為的進步,比尋常天罡衛要能幫到她更多,可陳松意還是拒絕了,並把話向他說清楚。
實際上若不是對那棋盤驚鴻一瞥,看到小師叔命星牽動,也早已身在其中,就算眼下自己不叫他去,他也會自己過去,陳松意才決定讓他與自己同去——留在自己面前,總比放他在看不到的地方保險。
否則那樣的險境,她更願意自己獨行,以遊天的醫術,留在這裡等草原人的鐵騎到來與邊境交戰時在軍醫帳中提供支援,又或者只是在張少夫人身邊看顧穩定她的胎象,都能發揮出十足的作用。
聽她這樣說,陳鐸也不再多勸,只是點頭:“那我就祝永安侯跟遊先生此行武運昌隆,旗開得勝,助麒麟先生殺退強敵,肅清門派。”
他說到這裡,笑了笑,“我就在這裡等三位歸來。”
一時之間,陳松意記憶中自己送父兄出征的畫面湧現出來,跟此刻她與面前年輕的父親呈現出截然的角色對換——出征的人換成了她,而留在後方的變成了父親。
一直因為自己所見的那一戰而臉色凝肅,沒有什麼笑容的少女神情鬆動了幾分,也對著他回以了一個笑容,“我定會努力及早歸來,再與將軍探討刀法。”
最後分別的是風珉。他自在山谷中和她再見,一路追擊張軍龍把他趕回鳳臨城之後便一直在休整,在聽到她要和遊天單獨去往麒麟先生跟草原王庭背後的那個國師交戰的地方,便打算和她同去。
他用她所教之法訓練出來的這支軍隊,不就是為了能在這種特殊的戰場上發揮出能力嗎?
“旁人不去是因為幫不上忙,我的隊伍卻是能闖一闖的,就讓我與你同去。”風珉一邊擦槍一邊道。
然而來與他告別的人卻拒絕了他:“你們是強,但是也強不過擅長最淺薄的道術的人,那裡沒有你能上陣的地方,留在殿下身邊更好,這不是你一直以來的希望嗎?”
陳松意說得沒錯,跟隨厲王殿下打仗,在他的麾下做一名先鋒,一直是風珉的夢想,直到現在也沒有改過。
他直起了身:“可殿下身邊並不缺人,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我更願意同你一起去見一見那個神秘莫測的草原國師。”
風珉承認道術通天,是凡人難以企及的領域,可是武道至勇至剛,應當也能同這些人麾下的遊兵散勇相抗一二。
“否則你給我《八門真氣》的修行法門,讓我訓練出一隻這樣的隊伍來,又是為什麼?”
他篤定地說完,卻見到陳松意臉上的表情,不由不滿道,“怎麼了?難道不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一開始把完善好的《八門真氣》和刀法陣法都給他,一是為了彌補前世他們陳家未能與他在戰場上聯合的遺憾,二來是為了報答他對自己的幫助,實現他最真切的願望,讓他在邊關能佔據更有利、更主動的地位。
但這些沒必要在這個時候說,當下陳松意搖了搖頭,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是說道:“你說得對,武道修習到高深境界,是會修出一支不畏懼道術、不畏懼那些身在至高領域的人創造出的怪物的隊伍。不過在你之前,我還沒能見到有人做到這一點,或許之後你可以。”
風珉一噎,她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他現在不可以了。
不過陳松意沒有給他更多說話的機會,而是從懷中取出了一個他已經十分眼熟的錦囊。
一見她拿出錦囊,風珉便本能地問:“給我的?”
“給你的。”陳松意道,然而神情跟過往她給出錦囊的時候相比少了幾分直接篤定。
這讓風珉不由把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