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站在她身後的厲王也一樣。
只不過因為他們是已經成年的個體,不像這個胎兒一樣,還未降生,還在模糊的生死之間,容易受影響。
她咬破了指尖,將自己的血作為引動元氣的載體,在張少夫人的小腹上畫了一道符。
幾乎是在這道符完成的瞬間,張少夫人就感到有一股暖流注入了自己的身體裡,安撫住了那痛意,讓她得以喘息。
“還不夠。”指尖猶在滲血的少女收回了手,扶住了她,轉頭看向站在身後的厲王,“要快去叫小師叔過來,還需殿下——”
要論這裡誰的氣運最盛,當屬蕭應離。他毫不猶豫便應下了:“要我做什麼只管說。”
然後又命身旁的兩名天罡衛去驛站把遊天請過來。
雖然此間剛剛落幕,張君龍的屍體還在地上,但他們卻顧不得給他體面地收屍,張闢疆直接就被叫他過來,抱起夫人進他們父子先前還在交鋒的書房。
將這院子重重包圍住的甲士還沒有散去,把這裡圍成了大將軍府中最安全的一塊地方。
陳松意在書房中就地取材,在張少夫人周圍佈下了陣法,構成一個暫時與天地隔絕的空間,讓她腹中的孩子不受紊亂的天地元氣影響。
“少將軍在這裡陪著少夫人,須寸步不離。”她對著坐在塔邊、身上猶沾著血跡,一手握著夫人右手的張闢疆道,然後又看向蕭應離,“殿下福澤深厚,也先在此處庇護一二。”
而且他同在這個陣法的隔絕中,也可以暫時不受氣運之爭的影響。
二人都對她點了點頭,表示了無聲的服從。而外面驚響不斷的雷聲,每一次都代表著師父和道人之間的碰撞。
少女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自己能做什麼。這一戰竟然這樣突兀就開啟了,師父是剛回來就和劉詢對上了嗎?
他們決戰的地點不在這附近都能夠波及到這裡,她不覺得自己應該只是留在這裡,等待著最終的結果。
很快,遊天的聲音出現在了院落之外,不用想就知道,他肯定是輕功直接飛過來的。
不過他把去叫他的兩個天罡衛也一起帶過來了,所以沒有引起誤會。
“永安侯在哪裡?厲王殿下在哪裡?”
外面吵嚷了一瞬,遊天的聲音更近了,陳松意原本想出去迎接他,腳下一動,心生靈應,卻是連掐指演算都不用,眼前就浮現出了薛靈音一行將要到來、等在城外的畫面。
她停下了動作,引來了厲王和張闢疆的注視。她迴轉過身。對著二人——主要是張闢疆道:“城外有人,是我邀請來的客人,需要少將軍派人出去迎接。”
儘管剛剛府中才發生了這麼多的事,鳳臨城並不適宜在這時讓外人進來,可這是永安侯邀請來的客人,外面又是這般天氣,所以張闢疆毫不猶豫便道:“永安侯可取我的令牌去調動人手,讓他們先去開城門。”
陳松意看著他遞過來的令牌,伸手接了,然後再給了厲王一個留在原處的眼神,這才帶著令牌走了出去。
蕭應離待在原處,腳邊燭影搖曳。她用來構建陣法的是從書房的燭臺上取下的蠟燭,將他們包圍在其中。
蠟燭上跳動的火焰雖然不是很明亮,但是光影無聲間構成的這個空間卻如將他們佈置成這樣的人一樣,給人以無上的安全感。
他聽著少女離去以後在外面和遊天交談的聲音,三言兩語說清了情況,語調依然是那般冷靜。
之後門一動,換了遊天進來,見到他在這裡,沒有半分奇怪,上前就去為張少夫人把脈。
原本在進入房間佈陣之後狀況就稍微穩定下來的張少夫人在遊天為她把脈行針之後,更是安穩了幾分,在針灸下緩緩睡去。
陳松意和遊天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