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下肚之後,他還是看到這些人就煩。
於是,他又放下酒罈起了身,從大廳的後方繞了出去。
跟來的時候不一樣,底下這群喝高了的馬匪根本沒有察覺大當家走了。
連雲寨的竹製二層樓是個寬敞的平臺,後面正對著山。
這裡有著很多鴿籠,一走出來就能聽到鴿子咕咕叫的聲音。
這些都是信鴿,被訓練來專門用來送信。
彙報這次任務失敗的信,韓當已經用特殊的暗語寫好了,就在懷中。
“大當家。”
養鴿人見他過來,連忙行了一禮。
“給。”
韓當把寫好的暗信給了他,看他把信裝在竹筒裡,綁在鴿子腿上。
養鴿人走出兩步,伸手一拋,把鴿子放了出去。
看著逐漸變小的信鴿,韓當撥出一口濁氣,隨口問養鴿人:“今日初十吧?”
“對。”養鴿人恭順地回答。
“那再過幾日,馬公子就會來了。”韓當喃喃地道。
馬承已經兩個月沒來了,這個月定然會過來一趟。
初一他沒現身,那就是十五了。
行伍出身的韓當對這個淫人妻女的王八蛋並沒有什麼好感。
可現在,他卻要指望馬承能看在自己給他做了那麼多事的份上,替自己美言幾句,免得馬大將軍重罰。
……
雲山縣。
日頭已經開始西斜,兩匹快馬卻一前一後從縣城裡飛奔而出,朝著定州的方向去。
落在後面穿著官差制服的,是雲山縣的衙役。
他帶著付鼎臣遇襲的急奏前往定州,讓定州守備軍將訊息送往京城。
而跑在前面的駿馬遍體通黑,只有四隻蹄子是白色的,正是“踏雪”。
騎在馬上的也不是別人,正是風珉。
在得到陳松意前往定州找樊騫調兵的建議後,風珉立刻就回了院中,言明自己的打算。
他去定州調兵,袁明則在雲山縣想想該從哪條路線過去剿匪。
“好!”袁明振奮地起身,兩眼發亮,“袁某定當全力配合!”
付鼎臣坐在原位,捋著短鬚,很快想到了這附近都有多少守備軍。
“可以一試。”他緩緩點頭,“老夫跟定州的都指揮使不熟,但若小侯爺能把人請動,老夫會在後方坐鎮,全力配合。”
儘管風珉的血性跟俠氣都出乎了付鼎臣的意料,但付大人還是比自己的學生要冷靜,沒有真的認為定州那邊一定會願意蹚這趟渾水。
“我有七成把握說服樊將軍。”
風珉也沒有隱瞞,直接說了樊騫跟自己父親忠勇侯的關係。
這下付鼎臣也是眼睛一亮,確定此計或許真的可成。
於是當天下午,風珉就立刻動身了。
他獨自上路,那杆槍就沒有再拆開,而是被組裝成型負在了背上。
幾個護衛也想跟著去,奈何他們的馬追不上公子爺的踏雪。
現在要的就是速度,他們跟不上就只能留在縣衙。
陳松意自然也被留下了。
風珉的幾個護衛不需要擔心,袁明只讓自己的夫人多多關注孤身留在這裡的陳松意。
袁夫人一開始以為她是付家的晚輩,現在才知原來她是那位風公子的表妹。
風珉離開之後,陳松意就被袁夫人拉到了付夫人這裡。
她本來想在房中繼續修煉,儘快打通手部的筋脈,但聽到是來付夫人這裡,她就沒有拒絕。
在山谷裡救過付大人是一回事,想要保持跟他的關係,藉助他的力量來改變局勢、達成目標,她就要進一步跟付